韩清洺对此心知肚明。
此时气氛正好,有人叫了一桌宴,就摆在船里,说要好好感谢缘分,让大家凑在一块。周围人看他年纪小,不住的劝酒,什么商界新锐什么天纵英才,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上,让韩清洺忍不住想起自己初入商界那段日子。
胃忍不住隐隐作痛。
“谢谢各位了,”韩清洺笑的温和,“只是在下胃不太好,不能饮酒,此番以茶代酒,好好感谢各位。扰了大家兴头,真是对不住,这番宴,我出一半!”
不过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只能笑着喝酒的少年,依他如今的声名,便是不喝酒,也无人会他。
果然,其他人都偃旗息鼓,只互相敬酒。
还有一个人感叹,“韩小弟小小年纪就能将生意做到这个地步,后生可畏啊……”
韩清洺微笑着,将恭维的话照单全收。
船自此慢慢行走,一连三四天都平稳安全不提。
那边,韩绯荷与韩水荷又去上香,坐了香软小轿,由着随从扛着轿子慢慢往城外山上走。
韩绯荷生下来,这还是头一次春心萌动,只觉得那个青年身形俊朗面目英俊,满口诗文一身的儒雅,忍不住就还想见到他。
若是旁家,怕是此刻早就勃然大怒动家法,可她家不同,哥哥为人再旷达不过,更别说此时哥哥还不在家,由她管家。
从那人口中得知他家贫,父母双亡,在庙里帮忙写签子赚些铜板补贴家用。
相似的家庭让韩绯荷多了几分同情,心里甚至隐隐生出几分缘分之感。
不过这些话韩绯荷再信任哥哥也不敢说,心里也觉得自己这是大不违,若是别的富贵家里,知道了定是要隔离两人,甚至动家法的,心里隐隐有些抑郁,便体现在脸上。
水荷看着万事不管一副放荡模样,其实最细心,看出姐姐面色不对,问了姐姐身边的大丫鬟,这才知道这么一出,心里就有了成算。
于是便有了今日上香。
水荷骑在马上,跟在小轿边,隔着轿帘子与绯荷说话。
“姐姐,上次上香我也没用心,半路就跑了,这次算作赔礼!”
绯荷含笑啐她一口,道,“跟我赔礼算甚?有这心,一会儿与菩萨说去吧!”
水荷只笑不说话,心里却含了心思,要勾出那个野男人来。
能私下里和姐姐见面,虽说是因下雨,但毫不避讳的和别人家未出阁姑娘对话,不是什么好男人!
这上面,水荷倒是和哥哥高度契合了。
水荷性子烈,虽说平日懒散,但最聪明,绯荷读书多,于此上却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