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舟济面貌有几分像王春花,体型脸型却像韩祖父,因此比韩清洺多了不少阳刚气,算得上俊朗。
此番落拓,却形容颓败,两颊凹陷,双目无神,没了以前那股子精神气。
“多日不见,闻说小叔犯案被捉拿,小侄特来相看。”
韩清洺细细端详他的脸,似是子侄无比关心许久不见的亲戚,半晌,叹气,道,“小叔,缘何至此。”语气中说不出的怒其不争与可惜。
牢外的狱卒冷笑两声,啐一口道,“三条人命,小兄弟,我见你是个人物,但你可要谨慎些,你这小叔,当真是个畜生。”
韩清洺不语,似是悲痛。
可面对他的韩舟济分明看到面前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脸上表情似嘲如讽。
韩舟济突然激动起来,朝韩清洺扑去,“是你!是你对不对!那件事明明摆平了!过去那么久!”
“是你!我明明把一切都摆平了!”
“是你!”
韩清洺动作快,在他扑上来瞬间便后退。自进入这间牢房,他便警惕着。失败往往回应在自大之人身上,他可不是这种人。
早注意到韩舟济手腕上连着订入墙体的手镣,韩清洺根本不担心。
倒是一边的狱卒吃了一惊,慌忙进来,一脚踹在情绪激动的韩舟济身上,大喝,“你**什么!造反吗!”说着拿鞭子狠狠抽上去。
韩舟济挨了一鞭,瑟缩着后退。
韩清洺拦住狱卒,目光恳切哀伤,“我小叔向来多思多虑,此番遭遇之灾受了苦,怕是心中积愤,难免脾气失常,这位大哥休要再打,他向来锦衣玉食惯了,怕是挨不住几鞭子。”
有他拦着,狱卒未再挥鞭,朝地上啐一口,道,“什么玩意儿!”
韩清洺道,“我会小心些,还望大哥能出去,我们叔侄二人说番心里话。”
狱卒为难,“这……罢了,我出去,但你也不能在牢里待着了,万一被他伤了,我可负不起责任。”
韩清洺顺从道,“好。”
韩清洺站出牢外,那狱卒又踹了躺在地上的韩舟济一脚,呸道,“害人命的恶毒东西!落在我们手里还敢撒泼?”关上铁门落锁,叮嘱韩清洺小心,这才离开。
连害三人性命,不可谓不恶毒。
在官治严格的平阳内,这几乎算的上大案,韩舟济更是等同杀人如麻的恶人。
足够被万人唾弃。
韩清洺挥挥手,三管家和苏伟都退下。他面色悲悯,看着里面如濒死野狼般瞪着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