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也不信……
如今日子再逍遥富贵,她也忘不掉许多年前吃的苦……如今的荣华,都是哥哥辛苦赚来的。只可惜,爹娘未曾享到……
韩清洺待妹妹都在丫鬟拱卫下步入宅中才进去,此后下人仆从皆从侧门步入,马车也从那儿进入,早早挂上韩府牌匾的深宅大门再次关闭。
徒留碌碌人影及似有还无的热气与芬芳。
第二日,城东茯苓巷所有人家都接到一份请柬与赠礼,言说新来人家韩家与此地定居,宴请诸位街坊相邻前去赴宴。
街坊邻居尽皆富贵达官,浙地与平阳相距较远,倒没那那么规矩,官员富贾豪绅皆可住于一地。只越好的宅子越靠里,韩清洺身家万千,此番又准备常住,自然买了极好的宅子,正位于从里往外数第二条街道。
隔壁便是第一条街,他家正在街口。
再往里,便是浙地藩王王府及此地达官。
韩清洺目前还没资格入住。
毕竟只是个商贾。
但是……
立在院中,望着北墙,他脸上慢慢浮现一丝意味深长又意味不明的笑,被冻的泛红的脸带了丝丝难以言喻的,堪称野望的东西,让他温和俊秀的脸有了几分意外的狂肆。
如今进不去,可不代表日后进不去。
二管家三管家早早来了浙地准备,韩宅早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入冬,大雪连绵,院里小路却**净未有一丝雪,墙角种了梅,不多,枝丫稀疏,星点红梅于其上,被雪掩的只露微痕,却显得格外风骨。
前院被扫净,摆上长桌圆凳,饰以玉瓶红梅,周围用屏风遮掩,有炭盆烈烈,大管家携几位仆从立在门口,欢迎宾客,韩清洺则在前院,领一波波宾客到提前准备好的位置上。
男眷女眷隔开,中间是百鸟朝凤织锦的屏风,能听见隔壁的觥筹交错却见不到人影。
韩清洺在男眷区招待,而绯荷则领着水荷迎接女眷。
空中冉冉有燃香的味道,淡雅悠然,并不是外面任何一种香料。
一个身形微胖,穿着赭色丝绸的老爷鼻尖动了动,赞道,“韩兄弟家中这香可妙啊,倒不似外面卖的香料,莫非是自家秘造?”
韩清洺笑的文雅,风度翩翩不似商人,更似儒生。
“见笑,这是舍妹自家研究的香,名三香烟罗。”口中说着谦虚的话,韩清洺温和的脸上却带着丝丝可见的自豪,让周围的客人不由会心一笑或眼闪精光,一时间夸赞之言不绝于耳。
韩家底细他们大都了解过,这位短时间发家的后生绝不可小觑。
听闻这后辈还有秀才之名,如此,可称儒商,不禁得到部分官员的亲近,更令其他终其一生不得近官名的纯商心生敬仰。
毕竟对世人心中满身铜臭的低俗商人来说,科考举士是一件多么神圣而尊贵的事。
这年轻人竟弃官从商,这得是多大的决心和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