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臣开口,却是齐大人,张丞相见这老东西坚定的脸色,便觉一阵头疼、大事不妙,果然,这老头道,“臣大胆奏请陛下,立大皇子为储。”接着张口洋洋洒洒道,“如今陛下圣体衰弱,不知何时才能痊愈,国不可一日无君,若不提前立储,只怕若有一日陛下不测,国体将危啊!”
继而不少官员站出,同样上奏请求立储,一时间殿中满是国家社稷皇家血脉之类的陈词,听得张丞相头都大了。
韩清洺看一眼老狐狸焦头烂额的神色,悄然一笑,却是未出面调和。
这老狐狸,也该吃吃苦头了。
不过张丞相到底是经年老狐狸,摆出一副苦脸,道陛下身体虚弱不堪忧思,几位皇子皆是大同正统,人中龙凤,储皇之位又影响深重,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抉择,一时又满脸怒容,道储皇只有陛下临终才能定下,如今陛下正值壮年,不过身体抱恙,此时逼着陛下立储,你们这些臣子是否在诅咒陛下,岂不是大不敬?
一番连消带打,刚柔并济,张丞相终于成功压下了这一次朝堂暴动,顺便整治了几个出头鸟。
一次朝堂,竟有两位官员降至,一位直接罢免,此次杀鸡儆猴也是卓有成效。
韩清洺看着张丞相貌不惊人的脸,连连咂舌。不愧姜还是老的辣,真叫人叹为观止。
下朝后,正往外走的韩清洺直接被老狐狸追上了,一张老脸满是幽怨,目光悠悠盯着他,话里话外怪他不帮忙,叫韩清洺毛骨悚然。
送走老狐狸,韩清洺直接回了韩府,却是见到了翘首以盼的妹妹。
“哥哥!你怎的突然去庄子里?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绯荷道,却是有几分埋怨。想来也是担心他。
韩清洺笑道,“让妹妹忧心了,我也只是兴起罢了。”
水荷精怪,早瞧见官服下掩着的红痕,掩嘴笑道,“姐姐你也莫怪哥哥了,只怕哥哥昨日又劳累了一夜呢!”
绯荷愣,道,“劳累?不是说去庄子里散心吗?”
韩清洺笑着瞪了水荷一眼,道,“水荷近日看起来空闲的很啊?不如去将老子抄十遍如何?”
水荷吐舌,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哥哥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教人打趣?”
韩清洺将刘韬的考试成绩告诉绯荷,道,“你这位蓝颜知己成绩不错,虽不是前三甲,却也得了一席之地。怕是过几日放榜后,便能安排官位了。”
绯荷十分欣喜,竟似自己的事情一般,殷勤的招呼人更衣倒水,又叨叨道,“庄子里粗糙,哥哥你又是赶早回来,想来休息的不好,快些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场。”
韩清洺道,“还是绯荷贴心。”说着挑眉看了韩水荷一眼,韩水荷笑的奸诈,不理他。
韩清洺被妹妹安排休息后,水荷却是得了消息。
门童说,外面有个男装的姑娘,自称蒋三的,要找三小姐。
韩水荷一听便愣了,竟是半天没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慌忙的叫人为自己梳洗打扮,还是绯荷缜密,被妹妹拉去挑衣服的时候不忘让下人把人迎进来。
韩绯荷先妹妹一步出去招待蒋妱,想着在屋里重新梳洗打扮上妆的妹妹,觉得一片诡异。水荷这样子……不像见闺中密友,到像见情人。
她没深想,带着笑见了这位传奇人物大同三皇女。
蒋妱今日一反常态的打扮的华贵,虽还是轻快男装,却是红中带玄的对襟无袖外袍,露出里面绣金线的墨黑上衫,脚下是镶蓝宝的万字不断纹朝云靴,头上是一条织金暗色八宝抹额,头发用条发带在脑后简单束起,倒是衬的她那张不算漂亮的脸有了几分贵气与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