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乐器,琳琅满目,让人望而生畏,生出一些卑微。
“哎!我什么都不会。”揣无从边走边看边感叹。
“啊!啊!这有箫,我会吹箫,我会吹箫。”揣无从看到一支箫后,一脸骄傲地说。
琴行的中年男子诡异地看着她。
“吉他的‘tā’,不应该是单人旁的‘他’吗?怎么印成了动物的‘它’?”张西兮看着贴在墙上的宣传海报说。
“英文guitar音译过来的,哪个‘tā’都无所谓。”店主一家之言地解释着。
听了店主的解释,张西兮还是觉得,吉他的‘tā’应该是这个“他”,“它”或者是“她”都是错误的,都不如“他”来得温暖和有气息。
“这把琴怎么样?”张西兮指着一把面目花哨的吉他对丁木说。
“颜色艳丽的吉他,往往是在用艳丽的颜色掩饰木板的瑕疵,就像一个人画浓妆,往往是因为脸上有雀斑。”丁木娓娓道来着。
“你说谁脸上有雀斑?”揣无从自认为从丁木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
“没说谁啊!这不挑吉他呢嘛!”丁木一头雾水。
“什么画浓妆是因为脸上有雀斑?!我画的是浓妆,你没看到啊,含沙射影地说话,有意思吗?”揣无从有理有据地嚎着。
“你画浓妆,我就是在说你?!我只不过打个比方,如果我说画浓妆往往是因为脸上有妊娠斑,你也觉得是在说你?!”
丁木同样有理有据。揣无从无言以对。
“挑一把敢‘裸’的吉他吧!”丁木淡淡地说,丝毫不受揣无从的情绪影响。
最终,张西兮花了580块钱买了一把木色的木吉他,并获得了诸多赠品,suchas琴套,琴弦,拨片,变调夹,调音器andsoon.
有一个爱好的好处是当你没有爱人的时候,你的爱好还可以陪着你。
逛了一天的街,街上有许多张西兮“孰视之,自以为不如,窥镜而自视,又弗如远甚”的面孔,他不禁自惭形秽,虽然他其实也是一个漂亮男孩。
从此他给自己一个这样的定位:做一个相貌平平才华横溢可以用内在打败高富帅的人。
他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回看丁木为他拍的那两张照片。
他把“望风怀想”的那张取名为“望天的日子远,入地的日子近”,把“低头浅笑”的那张取名为“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浅笑是深颦”。
“可是洛神是个女子啊?!”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但他马上就给了自己答案:艺术是可以超越性别的。
“爱情应该和艺术一样吧?”
想着想着,他笑了,眼里放出红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