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后来和匀就变得懒了。
他开始不是每一天都写日记。还会藏起来他的本子。之后就连笑容都少了。
不是不笑,只不过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感到开心了。
而现在呢。
和匀经常说这种话。像是在戳他的心窝子,他心中流血啊,可看着和匀的苍白的面容,消瘦的身体,他又能说什么呢?
一个个的承诺,一个个的索求,他都应了下来。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能看到和匀真正开心的笑容。
他知道啊……知道和匀最喜欢香味浓烈的花朵。可他能送的又能有什么呢?他能敷衍和匀吗?不能。他能真的送栀子花吗?不能。
而这里,又不是他掌控的和宅,他能搬来一盆栀子花放到他的窗前吗?
也不能。
他们只能互相妥协着。
唐宛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他侧头看向病房之中,和匀已经睡下了,他躺在雪白的床褥之间,只露出一点柔软的黑发。
和匀现在还没有进过重症监护室。
但医生告诉他,和匀这一个手术可能不会很容易。
“但是我有信心!我能治愈他的。”医生的眼睛闪闪发亮,眉目之间的自信简直要扑面而来。可唐宛知道那是一个风险多么大的手术。
因为风险太大了,他还尝试说服医生减小一些难度。可医生怎么会相信他?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正经的医师。他唯一想要医治的只有和匀。可他就是做不到医好和匀。如果不能将和匀从死神手中抢下了,他又能怎么证明他是一个合格的医师呢?
唐宛离开之前,还是去找了一次医生。
医生很不耐烦,不过看到他并不是来提建议的,脸色就好了很多。他这一回说了和匀的手术日期,还说:“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唐宛点了点头。
他肯定会来的。
之后,唐宛基本上每天都会给和匀带一些花朵。第三天的时候,和匀接过一捧雏菊,说:“不要给我带花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