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了吗?”
“……恩。”
唐宛看到和匀的目光在一排排的窗口中梭巡,查探着哪一个窗口的背后是他栖息之地。他心中无奈地想:希望和匀最后不要太失望。
因为,他的房间没有阳光。
“和匀,你要原谅我。”
“啊?”
“我在这里养不了你喜欢的花了。”唐宛叹息着说。
“没有关系,”和匀笑眯眯,“我们回去再种。”
唐宛笑了笑。
带着他一路走下去,来到了地下的停车场,走入黑暗的小道,穿过一辆辆车,来到苍白的地下室。
最后拿出了钥匙,打开了他的小房间。
他们所有的行李都整齐的摆放在不足十五平米的地方。这里的明亮来自一盏白炽灯。而苍白的灯光让这个房间的局促表露无疑。
这里好像已经塞满了白炽灯的灯光了。
他们走进来,让整个房间几乎拥挤得变形。
“……你就住在这里啊。”和匀说。他被关在医院的时候,唐宛也将他自己束缚在了这么一个地下室了。
“……这里的房价最便宜了。而且,这里接受短租。”
他们可以畅谈未来,但面临着最惨烈的事实,却无言以对。
唐宛笑了笑,指着周围张贴的壁画说:“本来这里也是空白的,后来我觉得空白不太好,就拜托了你画画了,诺,全让我拿来装饰了。”
和匀跟着他笑了笑,让他领着走了进来。这里都是唐宛的味道,这让和匀放松了一点。他们牵着手在床上坐下。
和匀看着墙上的画,说:“原来你当初打得是这个主意。”
那个时候他还有着大把时间,就给唐宛画画来着,后来颜料用完了,他就没有画了。
这些画大都是颜色浓烈。挂在墙上也还好。只是没有装裱,有些狼狈。
和匀下意识地抓了抓床单。那个时候他的心情时常低落,画出来的画现在看来实在是不算好,都是情绪的宣泄。
他转移注意,低头看了看,怔了怔。抬眼看向起身倒水的唐宛,问:“怎么没有棉被?”
是的,这一张不算大的床上,没有棉被,只有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