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阿诚从未求过您,求求您答应阿诚这一次……”
听着自己最爱护的孩子在电话里那么无助的哭声,杜旅宁一行泪就那样流淌了下来。他长叹一声,“阿诚,正如你所说,你从未求过我……十几年来,在你的心里,最重要的,只是明楼,是吗?”
“他永远都是阿诚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明诚答得异常坚定,“我不会让他、让他在乎的人,受到伤害。老师,帮帮我,我答应您,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是您的学生,您应该相信我可以做到的。”
电话那头,是杜旅宁长久的沉默……
“安排好退路了吗?打算回南京?”杜旅宁太了解明诚,就算他阻止,明诚也会直接把电话打到戴局那里,那个时候他也只能束手无策。可是,他必须确定明诚是不是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唯一的、最好的退路,就是南京的新政府。
“是。”明诚告诉杜旅宁,“老师,我可以继续潜伏在敌人的心脏,为第二战区获取情报……”
“好了。”杜旅宁不想听他说安慰的话,有的话说多了才会更加绝望。“阿诚,老师只是希望,你在往前冲的时候,多想想爱你、关心你的人。你的请求,我会向局座汇报,明天上午等电报。”
“老师,谢谢您。”明诚的声音哽咽着,他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阿诚,要记得,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杜旅宁挂掉电话后,明诚对着电话看了很久很久……
“五……爷?”曹童看到明诚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哭了?这么……“怎么了这是?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没事。”明诚看了眼暗门,“把里面改成仓库,电话线发报机全部销毁。”
“好。”曹童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明诚抹了把脸,“我去洗把脸,帮我准备一份绿豆糕,不要太甜。我要带走的。”
“哦……”曹童挠了挠头,去准备点心。
明楼和荣初在宋记茶楼的包厢里,面对面坐着,外面是一曲评弹,唱得是满堂喝彩声不断。
在商量好了计划之后,明楼看了眼手表,时候尚早。
“我很好奇,贵师兄寒刀,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明楼的心里话,相比较组织上那位神秘的青瓷,他更好奇的是寒刀。
不管从武力值还是行动力方面……
“中国人。”
荣初笑容如沐春风,说出的话却像是铁烙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深刻地烙在了明楼的心口。
荣初的语气里有骄傲,也不乏心疼……
明楼自然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