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无奈地说:“是两张床……”
樊繁:“不是床有几张的问题,是你们俩到底有没有非分之想的问题!如果你们俩非要睡在一起几张床都成了多余啊哥!”
楚澜想叫她去死,可又想起他们刚在一起第一天,自己就主动亲了纪宵的脸。虽说那时是抱着试探的心思,但到底是他先拉拢了两人的距离。楚澜立时没了反驳的勇气,只能装聋作哑,放樊繁自己上蹿下跳。
他站起来环视一圈,打开电视调出晚间新闻,仿佛这样的喧闹能够让安静不那么难堪,免得放大暧昧。楚澜想起之前自己问樊繁的那件事,顿觉颇为羞耻,他来回踱步,妄图从脑海中搜寻出一个可以分享这些隐秘的人。
要理解他但不会嘲笑的,还能给出实际建议,好像有点难找。
楚澜想到了个不怎么合适的人,他纵然不将与纪宵以后迟早要做的事放在心上,但问出口还是太有冲击力。
他握着手机,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一抽鼻子,从通讯录中翻找姜星河。
然后楚澜发现由于他对姜星河诡异的敌意,他压根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更别提私下聊天。楚澜想,那就先加吧。
在群里找到姜星河的微信号,他发送了个好友申请,还没等到对方接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门响,楚澜连忙收好了手机,转过头去。
纪宵拎着衣服,抱歉地朝他说:“……我睡衣丢在你学校了。”
他穿了长裤,上身却□□,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短发湿漉漉地,水滴从发梢坠到肩膀。楚澜怔怔地盯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可以穿刚换下来——”
“全是汗。”纪宵简单地掐断了他的后文,往床上一坐,“我给洗了,晾在阳台明天能**。你……要不要去洗澡?”
楚澜“哦”了声,同手同脚地走出一步,拿睡衣时他余光扫过纪宵。少年的身体方才长开了不少,骨骼却还带着点青涩和稚嫩感,宛如蓬勃生长的白杨,他浑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四肢舒展,胳膊与胸腹的肌肉线条优美,一点也不夸张。
纵然对同性还不太有欲望,直面这样的冲击,楚澜仍觉得纪宵的身体是好看的。原本他乖乖地去洗澡就什么事都没有,楚澜偏要嘴欠:“你那个,腹肌怎么练的?”
纪宵先迷茫,反应过来后立刻坐起来低头看了眼,接着脸上蓦然红了。他自己的不在意被楚澜一句话弄得无所适从,盘腿坐在床上,拉过被单裹住自己:“没怎么练,就……以前打篮球,后来做点基础的……你要练吗?”
他说得诚恳无辜,楚澜惨遭鄙视,抓起衣服猛地摔上浴室门。
纪宵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发现无法习惯这种氛围。他从姜星河的闲聊中听了不少关于同志情侣相处的日常,可无论是哪一种,貌似都不太适合他跟楚澜。
他们年纪不大,但已经是成年人,碍于头一次学着相互陪伴,还有许多不足。纪宵暂且没思考过更深的欲望,只是楚澜刚才问那一句,没来由地让他跟着想歪了,曾经做过的梦去而复返,闹得他一阵诡异的脸红心跳。
纪宵拿过手机,姜星河的未读消息显示十分惹眼。
“什么情况啊?”姜星河发过来一张截图,楚澜请求加他好友,然后火急火燎地一连弹了纪宵好几个问号,“他吃错药了吗?我一点都不想加他好友吧?楚澜和你是不是有问题啊?你去找他是被打出来了然后他打算骂我一顿解气吗?”
且不说为什么他会被楚澜打出来,楚澜为什么要找他解气,果然姜星河的脑回路一般人理解不了。
纪宵也纳闷:“不知道,我刚在洗澡,可能他手抖了。”
姜星河:“……洗澡?你们俩在一块儿?”
纪宵提到这个就得瑟了:“对啊,他跟我在一起了,他自己说会对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