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好奇心会杀了一只猫(9)
他拭了拭自己的眼泪，让我突然觉得好心疼，想紧紧抱抱他，跟他说我的想法……
我听着听着，也替他们感到心痛，更替他，这个连拥有女主角都没有办法的男二，更加的心痛。
「那个练习生男孩，知道他们在一起后，更加投入于练习。他认为，唯有这样，才能彻彻底底忘掉女孩、忘掉所有悲伤的一切、忘掉自己爱上了她这件事。」原来他好累、好累，心很累，身体也很累、很累。
原来，我认识的不是真正的路时锦。
「另外一个得到幸福的男孩，当然也知道练习生男孩的心意，也许是怕他抢走女孩，也许是怕他触景伤情，所以渐渐疏离他，导致两人关係变质。」这句话彷彿是往我的左胸口狠狠地开上一枪，我跟沛萱……是不是也是这样？
会不会，沛萱其实对路时锦不是普通的崇拜？
「有天，是女孩的生日，两个男孩当然也都一起出席。只不过，一个是以朋友的身分，一个，是以男朋友的身分。」到这，路时锦的语气已经酸涩、苦涩到我已经无法形容的境界。他对那个女孩的爱有多深，连我这个完全没有参与他过去的人，光听他的声音、口气，就可以了解到一切。
「女孩的男朋友，也就是不是练习生的那个男孩，叫女孩晚点坐计程车回家，不要像平常一样坐很早的公车。」他的神情，增添了一股愤怒，我好像在哪儿看过……
「女孩不知道她身边的同伙们有帮她準备惊喜派对，听她男朋友的话，乘坐计程车回家。」他刚刚已经不再流下的泪水，又再次落下，我拿起一旁的卫生纸，想替他擦拭。
「不用，免了。」他语气好冷淡，冷淡到我的心也凉了起来，椎心刺骨的痛，到底是为什幺？
他仍然坚持着要说下去，到底是怎样的回忆，这幺地折磨着他？
可见那个女生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好想，好想去代替她；好想、好想让他不要再这幺痛苦……
「但她坐的那台计程车的运将，居然是酒驾，他们一连撞了好几台车子，女孩身受重伤。」他现在已经不只哽咽，是几乎不能再说下去的状况。他的泪水就像永远流不完一样，簌簌地从脸颊滑下，浸湿了他的衣裳，更深刻表现出他的伤痛。
「欸，路时锦，跟你说过别再说了……」泪水也在我的眼眶打转，好痛苦的感觉，不该是我的啊！
「我不是说过要全部讲完吗？嗯？」他语气很宠溺，但，好像不是对我，我不想要这样！
他依旧很折磨自己地继续道来：「男孩们知道后火速抵达女孩被送往的医院，那时，运将已经身亡女孩则是奄奄一息，身上满是伤痕让男孩们愈看愈心痛，很想替她承受这个痛苦……」
「男孩们很想去狠狠地痛骂那运将怎幺可以这样，怎幺可以让他们所爱的女孩这样。」他很恨，很恨，也很怨，很怨，光从他那情绪表达明显的口气中，任谁都能听出来他的种种悲伤、怨恨。
他的泪水近乎溃堤，我不断劝他不要再说下去，不要再说下去这令他痛苦的回忆。
但他还是用满满的哭腔继续道着，这根本不是他当时的年龄能承受的事实：「只不过死者为大，两个男孩还是知道这点的。但练习生男孩恨，恨为何另一个男孩不能好好保护女孩。另一个男孩也恨，恨为何自己那幺无能，只不过后来他也恨练习生男孩，恨为何他这幺不看重他们多年来的友谊。但，这些恨都来不及了，因为医师向他们宣布了这个惨痛的消息。」路时锦的脸上满是泪痕，但仍然还有新的泪水在掉落。
我懂了，路时锦为何会这幺痛彻心扉的原因，我真的懂了。
从他的语气，我猜到，下一句会是什幺；那个女孩，会面临到了什幺；当时的路时锦跟齐亦翎，会痛彻心扉至今的原因是什幺。
他沉默了好久，在克制自己的情绪：「那个消息是，女孩在前几分钟时，也就是傍晚7：51分，宣告死亡。」路时锦的哭腔已经消失，这句话是冷淡、是怨恨，他年纪明明与我相仿，为何上天要让他承受这幺大的折磨？
得不到就算了，还要再失去。
他看着我，眼神充满哀伤，让我一时觉得他不只是一名高中生，而是走过各种风霜雪月的早熟：「一个人的一生绝对抓的住一份感情。」我疑问，他宠溺地摸着我的髮丝，轻声道：「那就是幸福。」
「但，那份幸福，也有可能在你不知不觉时消失，不再回来。」儘管他这句中的感情藏得多幺深，我却还是听得见他心中的吶喊。
吶喊着，他一切的悲痛。
语毕，他把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像是什幺有没发生似地，催促我赶紧回去。
我还是不够了解他。
「欸，姐，都快晚饭了，那幺久喔。」在我离家门不远时，我弟打了电话来。
「我要到了啦！」我回覆他的催促，加快脚步走向家门口。
「我回来了。」一进门，我妈已经在準备晚餐了，他们没有说些什幺，只是说高中生这样很正常的，他们不会生气的。
但，如果他们知道我刚刚是去干嘛的话，还会这样吗？
饭后，我直接回到房间，不断思索我那些举动到底是为什幺，还去查网友的回答、见解。
只有，两个答案。
喜欢，或者，是爱。
「喜欢？不可能。」我自嘲了声，又边哼着歌边洗澡，什幺都没碰的，睡了一觉。
但，这一觉并没有那幺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