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亭吃软不吃硬,原本还想怪他打了自己,但他现在祝福自己,自己也不能恶言相向,怎么说他也是长辈,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新年快乐。”
“你不叫我一声吗。”
楼亭称他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次是刚相认时还没看透他的本性,一次是他亲自动手教训时,自己求饶,一次是选择军统时迫不得已求他。“你在瑰宫很危险,除夕夜不回家吗。”
“你随我回家。”
“我不会和你走。”
电话两端皆陷入沉默。楼亭虽不在他面前,也能感到他的怒火。
“下次再被我发现你救中/共的人,我替李世群杀了他们。”
“中/共也是我们的同伴!你就是个冷血的疯子!”
“中/共从来不是同伴,你最好认清这点。”
“我不懂你们的政治,当初加入国民党是为了救国,我对你们那套没有任何兴趣。”楼亭很清楚,他若现在站在自己面前,一定会毫不犹豫打死自己。
“程熙,你的行为完全可以以判党罪处置。”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渗出冰碴。
“说完了,我挂了。”楼亭挂断电话,深呼吸平复下来,这个所谓的父亲令自己太过紧张与压抑。
“清筑。”
楼阙低沉的声音传来,惊得楼亭腿一软,“大哥怎么进来了。”
“他打来的电话?”
“大哥听到了?”
“你们关系很紧张。”楼阙从未见过楼亭如此生气又害怕地对待同一人。
“他是疯子,大哥和楹楹要小心。”
“别担心,怎么说他也是姨父,不会伤害我和楹楹。”
楼亭不敢告诉楼阙,这个疯子连亲生儿子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有地位权力,他要的是掌控一切。“我们出去看烟花吧。”
除夕夜守岁。颜堇趁着无人注意,把楼亭抱入房间。“颜先生,请你放我一晚,可好?”每次和程嘉衍谈话都能耗尽楼亭心神。
“还疼吗。”颜堇温柔抚过楼亭的左脸,平淡的语气毫不掩饰的心疼。
“没事。”
“你和温阶谈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