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扫到了那一堆雪,扫把才刚碰上去,那雪堆就自己动了起来,露出一张云伯熟悉的脸来。
“云伯。”
那人轻轻的叫道,气息文弱的像是一个才出世的孩子。
“我叫什么名字?”那孩子问道。
云伯双眼愣愣的伸手去碰那孩子的露在雪堆外面的发丝,手指颤抖的仿佛秋天里的落叶。
突然天际里,一道光芒划破了阴暗,照射在那缕头发上,却只见一片如雪一般的颜色,就是连光芒都无法给上温度的白。
云伯苍老的手剧烈的抖了起来,哑声道:“你的头发……”
十八侧过头,茫然的双眼聚焦到云伯的手上,然后的道:“白了么?”
云伯忽然疯了一样的丢了扫把,把十八从雪堆里扒拉出来。
十八怀里紧紧的护着一样东西,满头华发的端坐在雪地里,静静的问:“云伯,我叫什么名字?”
“然儿……安然……”
十八笑了,对着怀里的东西,轻轻的道:“铭儿,你记住了,我叫安然,我是你的安然。”
倘若,我还活着的话,那么我便一定只会是的你的安然。
十八把怀里的人放在了云伯的手上,“好好照顾他,别让他知道是我救了他。”
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翻身上马。
“你要去哪?”云伯大声的问道。
“断崖。”那边的风里传回了答案,却让老人心里一片哇凉。
解开蛊,只有乘一方蛊虫虚弱至极的时候,杀了对方,那么,这人的死,对于另外一方,伤害是微乎其微的。
铭儿,我现在,把所有的武功传了给你。
铭儿,我现在已经达到了所有的条件。
铭儿……
我就快要,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你开心吗?
风雪呼啸过耳边,生生撕痛。
风雪里骑马离开的那人,一头白色的银发,浑然与天地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