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我问过自己无数遍,只是从来都没有得到答案过。
从半年前一睁开眼,我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十八的冷漠,十八的愚忠,十八最后带我走时的模样,还有……
我手指抖了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的,就听到对面传来回答,“还不知,只是探到了一个知情的人,这人……”
沉吟声。
我心下了然,道:“直说无妨。”
“这人武艺高强,常常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只查到这人身上。”
我动了动嘴,没说话,南墨却知道我心思,替我答了:“阁主累了,大堂主还是先回去,这事情,阁主自会定夺。”
“是,属下告退,愿阁主洪福齐天。”萧问拜了拜,恭敬的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云伯来了,我看到是他,强撑的注意力一下子分散开来,人越发的发软,背部打滑,险些坐到了水里,好在南墨扶了我一把。
“这次怎么弄得这么厉害?”云伯把针灸等物摆弄出来,脸上带着责怪。
我没皮没脸的笑道:“摔得呗,您还不知道我,除了吃饭,我也就只能睡觉了,还能闹出什么动静?。”
“你就贫吧,摔一跤能摔成这样?”老人家连连摇头,却那我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为我扎针。
云伯擅长的医治,虽然没有排名,但是这老头看病,从来没有医不好的,这“云烟堂”里的人,基本都是云伯来医治。
也是云伯给我断的病症,结论是:积寒入体,等同绝症,并且……命不长久。
我自己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只是霄因这丫头知道了,每天嚷嚷着要为我看病,于是找来了各大名医——结论和云伯所说,并无多大出入,越医越只让人心灰意冷,我最后不肯再医,发作的夜里,我总独自一人来到一处断崖,仿佛冬天住进了身体里,久久不肯离去,我脑子里大多很混乱,我会想十八,也会觉得冷,独自一人,一呆就会是整整三天,直到病状消退。
直到我发现了南墨。
——这名字是我取得。至于南墨原名叫什么,他不说,我也不问。
那日,我只是看着这人站在涯边的样子着实可怜,一身白衣被鲜血染了大半,立在涯边,背景是一层一层远远叠开的群山,风景带着仙气,可这人却满身孤寒,不知道怎么得,我就想起十八。
然后鬼使神差的,我打晕了这人,将他带了回来,他受了极其严重的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八,我是自己亲自照看他,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你命是我救回来的,但是你却有选择离开或者留下来的权利,你自己来选择。”
他看了我很久,目光是丝毫没有波澜,寂静的像是一滩死水,然后,这人答:“留。”
我笑了说:“那好,你就叫南墨了。”
取名,是告诉他:我不在乎你的过去。
南墨又开了我很久,答道:“谢主上!日后定无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