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依旧仰头看着对方,没做出下一步反应。
Eduardo催促道:“我们应该快一些,我还有个派对要参加,希望那些家伙们别等不及我这个主人翁。”
Mark机械地说:“你可以……”
他猛然顿住了,紧闭双唇,不再吐出一个字。
“我们得回去。”Eduardo坚持说。
Mark点头,有些急切地站起身:“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两人并排走出教堂,Eduardo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覆在另一只手腕的痕迹上说:“我害怕你,Mark。”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祷告,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我知道。”
“我对你没有任何信心。”
“我知道。”
“所以,请不要反悔,这个交易。”
Mark曾固执地认为自己能够面对任何人的离去,所以他从不转过身去看别人离去的背影。对方比他先走,他反而会觉得欣慰。
可当他站在窗口再一次看着Eduardo离去的背影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平静。
他接受不了Eduardo的离去。
第一次,愤怒和不甘将他掩埋,甚至一味地将所有的过错都加诸到对方的身上。
第二次,Eduardo是红着眼睛走的。
那双焦糖色的眸子里满是对MarkZukerberg的失望和恐惧,却又溢满悲伤和绝望。
Eduardo回来是想安慰受到挫折的他,对方总是这样,在以为别人低落的时刻及时出现,但他却告诉对方,一切都是没必要的。
无论是道德还是情分,他都可以轻易舍弃。
当他把这样的一面展示给对方的时候,对方便害怕了。
于是Eduardo开始否定在他身边存在的价值,怀疑早在某个Mark不知道的时候种下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到那一天,Eduardo逼迫自己做出了真正的抉择。
Mark曾以为那不重要,毕竟他不能左右他人的想法。他们也很清楚彼此的不同,清楚是一回事,妥协又是一回事。
至少MarkZukerberg会妥协的机会并不多。
没什么,Wardo总是保留着那份没必要的天真,如果他要跟我走下去,那么他就得接受这些。Mark用自我且完美的理由说服自己。
可事实是,Eduardo说,“我得离开你,Mark。”
对于拒绝接受真实的MarkZukerberg。
明明他该生气才对,但他的脑子被那双溢满悲伤和恐惧的眼睛占据了,腾不出生气的空闲。
他明明对Eduardo很了解才对,了解到可以逐步分析。
可困惑越来越大,干扰着神经。
后来Mark想通了,了解并不等于理解。
他了解Eduardo的恐惧,因为自己打破了对方心中的美好想象,却无法理解对方眼中的悲伤和绝望。
那种仿佛再也无法承受于是选择放弃的绝望。
就好像对方是如此的深爱着他,却又害怕靠近他而导致粉身碎骨,所以选择远离……Mark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
时间逐渐摆平了所有,他也学会了曾经不屑一顾的理解。
有太多的事不能计较太多,就像当年的Eduardo一样,没有计较,充当一个合格的好友。
于是Mark听见自己回答说:“Iswear。”
【我做了个一个梦,噩梦,极为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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