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张画面里都只有两个人,他和郭岸柏,画质有好有坏,从角度来看都是偷拍的,有今天的,不过更多的是前几次的,整整几十张。
杜书遥拿着照片怔在原地。
陆振清随便从他手里抽走一张,看了眼,说,“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这张怎么回事?”
正好是那天郭岸柏和他一起去见律师的照片,好巧不巧,地点是一家酒店。
“解释不了是吗?那这张呢?!”
是杜书遥从郭岸柏手里接过合约书的照片,不过,从这个角度看起来,更像是他递给了郭岸柏。
“你不信我?”空气像被凝结了一样,过了好久,杜书遥才开口。
如同听到一个笑话,陆振清大笑着,反问他,“我凭什么信你?”
杜书遥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话,说给真正愿意相信的人才叫解释,如果不信,真话也会成为狡辩。
“我问过老陈了,那天你去过书房吧?”
“去过。”
“那份文件你动过。”不是问句而且陈述句。
杜书遥想起了那几张散落在地上的纸张,看来陆振清说的就是那些,他无话可说,因为他确实动过。
“什么收拾东西,不过是借口,都是为了那份文件吧?”
“还有,跟我上床也是为了它吧?”陆振清想起那天杜书遥一反常态,从来只会推托拒绝的他居然比陆振清还主动,甚至主动亲吻了陆振清。
杜书遥脸上的血色褪尽,他站在这里甚至觉得手脚发麻,外面电闪雷鸣,滂沱大雨让这座城市几尽崩坍。
“杜书遥,你真可以!”
陆振清几乎咬牙切齿,一拳打过去,从杜书遥脸庞一侧落在纯白的墙上,鲜红的血顺着墙流下来。
“陆……”
“别叫我!听着恶心。”
陆振清拿起外套,摔门离开,桌子上杯子里的水被震得晃晃荡荡。
恶心,是么?
杜书遥靠在冰冷的墙上,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他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原来自己一直是个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