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漫漫面露感激,他就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或许他认为,为她排忧解难是自己的本职。
其实在大学时期,就有好奇的兄弟们问他们是什么关系,谢光景每次都说:“这是我小伙伴,或这是我妹妹。”每次那些人都一脸暧昧怀疑的样子,谢光景就会对他们呵斥道:“别把人想的那么龌龊。”的确,他一度的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变质,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是刚才听到漫漫真的亲口陈述另一个男人的追求,为什么反而心中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异样还让自己极其不舒服。
人心里的异样表面上当然看不出来,漫漫突然问他:“光景,除了光明姐,你难道就没喜欢上别的姑娘。”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好奇而不是求证。
漫漫从来没问过他这之类的问题,谢光景虽然粗枝大叶,可是长相俊朗,粗粝下全是温柔,还做得一手好菜,无疑这样的男人很受女人青睐。在大学时候,漫漫经常从别的地方听到某某女生中意他的传闻,他也是许多女孩心中的白衣少年。
谢光景怔了几秒,最后不确定的反问:“漫漫,你认为什么才叫喜欢?”
漫漫看他一脸迟疑,最后说:“就是很在乎很在乎的人。”
“那不就是你!”谢光景脱口而出,他没料到自己回答的如此顺口,漫漫听罢也微微睁大了眼睛,最后两人尴尬的看了对方一眼,竟然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你根本就不懂!”漫漫指着他道。
“难道你又懂了,小丫头,除非你心目中有在乎的人了。”谢光景眯起眼睛,诧异地看着她。
“啊?没有。”漫漫马上撇的干干净净,去顺自己头发的时候心里有了点异样,等到她回过神来时,脑海中出现一张脸,夺目耀眼,戏谑流转。漫漫暗自心惊,连看谢光景的时候都多了几分茫然,这不是她看到会心动的面孔吗,为什么心跳时出现的却是另一张面孔,还有一个声音驱走了她最后的怀疑。然而说话的那个人明明不是谢光景,就在不久前,那个人的嘴唇还轻轻刷过她的。
“我现在不谈恋爱!”漫漫使劲驱散心中怪异的感觉,坚定的对谢光景说。
谢光景只当她的话是儿戏,笑着一字一句地说:“傻丫头,这么下去,你真得变成老姑娘。”
“那也没办法!”
“好了,没人要你的时候,再回来找我吧,哥养你!”
他是了解漫漫的,正如漫漫对他的了解。父母失败的婚姻给她带来了阴影,她不会纵容着自己去接触那些东西。谢光景也试着去想,如果有一天她接触了并陷进去了,到时候他要说什么,不管说什么,总之不会像刚才那样若无其事的说出来。
漫漫睡觉的时候,手机响在耳边,最近这段时间她都习惯了,熟稔的把它掐断,正准备进入梦乡,短信铃声又响了,漫漫打开短信,上面是简短的一句话:如果不接电话的话,短信会一直响,你关机也没办法,下次会加倍!
漫漫忍了怒火,把手机接起来,赵亦的声音就从那边传过来,“这样多听话,女孩子听话才乖!”
漫漫咬着牙问他,“这么晚了,你难道就没睡意?”
对方坦然回答:“没有,所以想找你说说话!”
漫漫几乎是压低声音吼了一句,“可是我想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睡不着,就要去折腾别人吗?”
“嗯!”
漫漫果断挂了电话,自言自语道:“什么人哪,还这样理直气壮的!”
等头刚沾上枕头一秒钟,烦人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赵亦在那边说:“我真的做恶梦了,你就陪我说说话吧!”
他做恶梦了,关她什么事,还有这么大个人了居然怕做噩梦,真的还是人吗。
“不就是做噩梦吗,我天天做,蒙着被子就过去了。”漫漫最后无可奈何的建议道。
“漫漫,你也做过噩梦吗,你一定怕死了吧,我现在也不好受,你就说点好话给我听听,全当是哄我。”
漫漫心窒了窒,一下子没来得及干脆的拒绝,事实上也忘记了拒绝。
赵亦今晚的声音的确和以往有所不同,多了点······脆弱和不安。
“漫漫······”他还在那边叫着她的名字。
漫漫呐呐的应了声,结结巴巴的说:“我······你······你没事吧,要是不舒服就去喝点热水。”
“漫漫,你这是在关心我?”
漫漫沉默,心跳加快,她知道,她要是现在说了任何一句话,或是不说话,电话那端的人总会另辟蹊径,说些惹她心烦的话。
果然如此。
“漫漫,我现在好多了,听到你的声音之后。”
漫漫手紧了紧,不自觉的开口:“哦,那你早点休息吧!”
手机像要燃烧一样,还有她的手心,热的难受,在她慌乱要挂断电话之际,电话那端的人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话:“好吧,那你要梦到我!”
果然不能给好脸色,漫漫用力掐断电话,这个人当真是从浪漫之乡留学归来的,拿甜言蜜语当饭吃,天天嘴上挂着,不觉得太黏糊了吗。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反复强调,一定要忽略这个人,必须要忽略。
所幸她顾虑的事情,谢光景第二天就开始替她去排忧解难了。
第二天中午,谢光景在建成写字楼附近的一个休闲吧等来了赵亦。
两个并不熟悉的男人打招呼也是门学问,坐定后,赵亦看到谢光景面前是一杯白开水,礼貌的叫服务员过来,他的意思是不如喝点红的。他吩咐服务员去拿一瓶酒和两个杯子过来,谢光景叫住了应允而去的服务员,笑着说:“只要一个杯子,谢谢!”
赵亦看着谢光景面前的白开水,笑着道:“怎么你不喝酒?”
谢光景仰起头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今天我来不是为了喝酒的,赵总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