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的司机耳尖,听到了,有几分惊喜地从后视镜看青年,开口道:“呦,吴先生也听这首歌啊?我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记得这首歌了呢。现在也没几个年轻人愿意听这些老歌了,像我那女儿,整天听的都是那什么杰什么伦的。”
“周杰伦吧。”
“是,是,是。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像那些老歌,都没人听喽。”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很常听,那时候是用磁带放的。一盘十二首,可惜现在也已经不记得了。”
“说起来我这里还有碟,吴先生您等等,我放给您听。”
熟悉的旋律响起,青年和司机都不再说话,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知多知少难知足,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黄安用了沙哑的嗓音在唱,空气中旋律丝丝缕缕。
青年转头看向窗外,他的脸和窗外的楼房重叠在一起,似真似幻。
他呵了口气,白雾凝结在车窗上,模糊了自己的影子。
十年前,电视上,包青天断着那俗世间是非曲直;院子里,两个少年共用一副耳机听索尼随身听里磁带刻录的旋律。
十年后,少年已成青年,坐在车里,消失在茫茫人海。
十年。
十年,十年,又是十年。
天津火车站。
火车即将开动的提示重复第二次的时候,吴邪提着行李在头等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路过来,他已经离开山东省,中间停了两天,眼下就要从天津赶往北京。
放好行李,吴邪的手机响了。
“您好。”
吴邪靠着窗,一边接电话一边侧着脸看窗外的一掠而过的风景。
“关根,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