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头脑昏沉,咬牙倚着扶手一步步向上挪。
幸而楼梯不长,只有十五级台阶,坚持一下就——
“砰!”
“花满楼,这年都没过完,你这么急着走?”
陆小凤站在马车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因为他没有问那晚发生了什么,所以他除了迷茫还是迷茫:“小子旭呢?他不来送你?昨天去找他花平却说他出去了。”
“我跟他说过不必来送。”
花满楼微笑淡了几分:“陆兄可要随我去百花楼?”
“自然要去,谁不知道百花楼里百花酿最多?”
陆小凤见花满楼如此反应,当即决定不再提及时子旭:“好菜可以没有,这好酒可不能少。”
“过年自然也有好菜。”
花满楼微笑道:“时候不早,上车吧。”
泉鸣马车小雨里带着泉鸣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拐角。
藏在拐角里一直用袖子挡着脸颊的少年也终于收回视线。
他自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药瓶,用拇指弹去瓶塞。
而后仰头将瓶中剩下的两利瑰色药丸尽数倒入口中,生咽下去——花满楼已走,他也该去客栈见师父了。
就算是江南最大最好最贵的客栈,清晨时也总是嘈杂。
骏马的嘶鸣声,小二传菜的吆喝声,种种声音纠缠在一起,交织处红尘的喧闹与活力。
谭鲁子在下楼给督主拿拿早膳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时子旭——虽然他第一眼完全没认出来,还下意识想把这不知好歹乱撞人的家伙丢出去。
然而用兜帽遮住面颊的少年一抬头,昔日的西厂二档头险些以为自己白日里见了鬼,又或者出现了幻觉:“时公子您的脸……?“
“假装没看见谢谢,也别问怎么回事。”
桃红色大氅兜帽下少年原本犹如白玉雕琢而成般白皙精致的面庞此刻瘀痕遍布,轻一道紫一道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师父起了吗?”
“大人已经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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