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眸亮亮的,就好像在在顷刻间盛满满天星辰,柔软的唇瓣开开合合:“小爷很开心。”
话落他脖颈后仰,右手小杯中酒液以西门吹雪来不及阻止,或者后者也不想阻止的速度倒入口中。
一只灵巧而好看的手拉住男人衣襟,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拉弯他的腰身,唇齿相依间金狐狸把那些酒液一点点哺进西门吹雪唇齿,另一只手已探入后者衣襟,按上温暖跳动的心脏。
他贴着剑神的唇瓣一点点厮磨着,破碎的言语中七分娇媚三分邀请:“吹雪……给小爷吧,把你的——”
月色已经渐渐减弱,还有两个时辰太阳就会升起,在这样的光芒中金狐狸身下的凳子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滑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
宫时慵懒的靠在几米开外的窗户上,乌鞘长剑安静的躺在他膝间,他的眼睛则冷冷的盯着西门吹雪。
后者单膝跪于地面,散落肩头的些许长发掩盖后是唇角渐渐渗出的血迹。
他现在因为内力深厚能压制毒性所以尚且清醒,却也因为胸口那突如其来的一掌而无法移动,以至于从不离手的乌鞘长剑都被宫时夺走。
“怎么,很惊讶?”
金狐狸笑意盈盈的欣赏着西门吹雪面上的三分错愕,剑神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比他笑还要少见,因而前者仔细端详半晌方才开口:“小爷被你一剑刺中的时候也很惊讶,现在你受了小爷一掌也不过是那一剑的仇恨,至于□□么……小爷可是按照你的武功计算,下了十足十的量。”
他食指摩挲过下唇,似乎仍在回味方才那别有目的的一吻,低低的笑声满满的都是甜蜜的缱绻:“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同时见过你与玉罗刹,所以也没人怀疑过万梅山庄的剑神与远在西域的魔教教主有什么关系——吹雪你说,要是玉罗刹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保护起来的继承人在决战之夜不知所踪,会有什么感想?”
西门吹雪张口欲言,奈何喉头一动便又是一口鲜血涌上,视线里那悠闲的交叠双腿的人也愈发模糊。
白衣染满鲜血的剑神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宫时眸光无悲无喜,眼皮都没动一下的任由先前自己还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与恨意的白衣男子身体倒向一侧,就像看着一个与己无**的陌生人。
“.......”
金狐狸缓缓侧首看向窗外,柔顺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扫过白皙修长的脖颈,白色的月亮映在上挑的丹凤双眸里,犹如一块上好白玉掉进漆黑腥臭的墨汁,一点点沉入无边黑暗:“哥那边应该也快结束了,我要抓紧时间......”
话虽如此,他依旧坐在凳子上纹丝未动,过了数十息方才放下乌鞘长剑起身,脚步轻盈的越过西门吹雪走向床榻,拉开床头暗格。
暗格中有叠的方方正正十分整齐的衣物,衣物上有一个小小的白瓷药瓶,瓶口还塞着红色的面塞。
宫时用一夜里杀了一人,伤了一人的手拿起药瓶,另一只手则拔出棉塞,倾倒出一粒瑰色药丸。
窸窸窣窣的织物摩擦声与落地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在药力作用下又转变成时子旭面容的金狐狸穿戴好合身的衣物,转身离开床榻,意欲离开房间。
“......"
他最终没有径直离开,而是跪在男人身侧,双手抵着后者胸口一点点倾下身去,枕在心脏的位置静静聆听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