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随手抽出一本折子放进被自己捏住的细瘦手掌中,淡淡道:“你从来不看奏折,自然不知。”
“朕有九哥又有师父,作个无所事事的昏君就够了。”
少年一点点展开奏折,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毫不在意的随手一扔,任由那奏折落在地毯上翻滚着摊开:“虽然朕一点也不想见他,但既然是师父你准许的,见上一见也无妨。”
他掀开毯子,明黄的便服下光luo的小腿修长白皙,紧致而富有光泽的肌肤上红痕点点,圆润可爱的双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微微蜷缩——他竟然未穿靴子,更未着亵裤——所以御书房中没有一个宫婢或太监,除非他们不想要命。
“进来吧。”
少年一边在盆子里挑挑捡捡,一边提高声音道。
皇宫里都是好东西。
雕龙画凤的木门崭新且严丝合缝,所以它打开的悄无声息,几乎没有发出半点杂音。
负责开门的低眉顺眼的小太监自始至终不曾抬眸,在来人迈进御书房后又以与开门一样的速度缓缓合死,力争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花满觖进门便拜:“臣花满——”
“花四哥。”
少年的声音软软的,没有半分帝王应有的威严,反而透着几分调笑。
他手里把玩着一块不大不小的冰块,融化的冰块化作水滴,稀稀拉拉的顺着指缝打在地毯上:“朕怎么说也在桃花堡借住过四年,不必如此多礼,反倒显得朕……忘恩负义了。”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半分上前扶起下跪的花满觖的意思,反而一眨不眨看着后者跪下,而后迟迟不说“平身”二字。
花满觖也未因少年这般言语而径直起身,面圣该行怎样的大礼,他就敛目行了怎样的大礼。
一丝不苟,毫不敷衍。
时子旭索性等花满觖行完礼才继续开口道:“花四哥身为先帝钦定的皇商,可见是有真才实学的,也知晓规矩。不知近几日为何屡屡上奏要见朕?”
“臣自陆小凤处听闻七童留宿皇宫多日,心觉七童此举冒犯,特来向皇上请罪。”
花满觖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今年为皇宫提供了多少江南华美的绸缎,而非前来要人。
时子旭慢吞吞走向花满觖,在后者身前停下:“何罪之有?朕并不觉得有被冒犯,若是花满楼愿意,在宫里多住几年都无妨。”
“家父年迈,还望皇上放七童归家。”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