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忽然伸出抓住他的袖子。
少年用手肘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半趴半坐的倚在榻上,他上挑的眼角写满哀求,拉着藏青色窄袖的五指指节青白,:“师父……”
“既然你质问朕……那朕……我也,也问师父你一句话……”
“这是……慈宁宫……”
雨化田微微皱眉。
“你敢不敢……在这里告诉我……我的父亲……”
“究竟……是谁?”
“荒谬!”
西厂督公怒极反笑。
藏青色曳撒无风自动,不受控制外溢的内力将虚弱的金狐狸五指弹开。
——后者更因此再次仰面倒在塌上,无力爬起。
“既然你一时半会不能恢复成时子旭的样子。”
他冷冷道:“就待在这里,什么时候脑子拎清了,什么时候出去。”
“砰!”
“……”
金狐狸在轰然关死的大门声响中直勾勾盯着帷幔上接受百鸟朝拜的凤凰,身体瘫软成一滩烂泥,一动不动。
足足半个时辰后。
恢复些许力气的金狐狸轻轻撩起耳际凌乱纠结的青丝,自耳蜗中拿出布条。
这两块布条曾属于花满楼的衣服,现下却沾满**涸的黑色血块。
“……”
金狐狸轻描淡写的将布条放在榻上,仿佛那上面沾染的不是自己的血,而是普通的水,或着别的什么。
他又躺在榻上休息半晌,方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