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了妥协没有别的办法。可怜恬真一米七几的小身板,架着一米九几的醉汉,还要顾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倍感吃力,挪两步都艰难得不行。
“叔,你帮我拿点东西。”胳膊肘捅捅他。
覃澜趴在恬真肩头,眨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弯下身扛起恬真和大包小包,在恬真的惊呼中晃晃悠悠地走向车,连车门都没开,直接把人扔在后座上,自己也跨了上去,把塑料袋子们胡噜到一边,挤到恬真身边歪歪斜斜地躺下。
那腻歪劲儿让恬真觉得自己可能也醉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
司机好像也不想在这个人流量巨大的地方被观赏,一脚油门就奔到了覃澜指定的饭店。
待侍者终于上完菜,恬真担忧地看着对面一脸正色的男人嘱咐侍者不要进来。
外人一走光,上一刻还严肃地马上像要参加年度会议的醉鬼,就似被抽掉了脊梁骨,扭着从桌对面爬到了恬真这边,不由分说地把人抱坐在自己大腿上,镇压掉所有抗议,把人搂住了,热毛巾擦**净手,筷子擦好塞人手里,然后就把下巴放搁恬真肩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饭菜。
一向独来独往的恬真格外不习惯这种亲昵,浑身不自在就像长了毛,更不要提他已经十七岁了,哪有快成年的男孩子还坐在叔叔大腿上的。
“叔,我下来行不行?”
“叔,您是不是喝醉了?”
“要不要给您来点醒酒的东西?”
“叔,您今天……怎么了?”恬真推掉送到嘴边的筷子。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吃饭呢。
“想你了。”覃澜一句话就让恬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覃澜想恬真了。
恬真又怎么可能不想覃澜呢。
整个童年,他都在盼望着与覃澜见面,和思考覃澜到底去哪中度过。家境的贫寒让他不可能有机会庆祝自己的生日,他也不想过,毕竟带给自己生命的两个人已经远去。
假装自己忘记的生日,总比无意中被他人忽略的生日,要来得少悲伤一些,不是吗?
但是有一个人,让这个日子变得特别起来。每一年,他都要期待几个月,忐忑几周,开心那一天,恨不得把一天当作一辈子来过,然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怅然若失。
如此往复着度过了他生命中的十年。
所以怎么会不想覃澜?专注于学业,劳累于生活的他,本就无心于享受,更遑论青春期那些旖念。只有这个男人,在他生命中占据了太多的位置,更占据了青春期的他的大部分心思和思念,连每年的见面都会在心里偷笑着彩排。
“嗯。”恬真应道,声音有些颤抖。
对方的回应让覃澜很满意,低声嘟囔着:“你的生日怎么还不到?”
“快了,还有一个月。”那声音轻轻的,轻轻的,好像怕惊扰到此刻的温馨,又像害怕自己从梦中醒来。这种被挂念被期待,被关心被爱着的感觉太美好,对于从小就孤单的恬真来说,如同狂风中牵着风筝的那根?*械男腋6家欣翟谀歉媸毕褚狭训南呱希《己薏坏眯⌒囊硪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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