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和她成了朋友。
其实,与其说朋友,不如说她极爱缠我,我既年长她四岁,她的父亲又是我父亲的顶头上司,我自然极宠着她,让着她。
更何况,因为发现沈家的千金小姐挺喜欢我这个庶女,父亲对我的态度,却是好了不少……
有一次,她指着池塘中的荷花对我说。
“姐姐就像这荷花一样美丽,姐姐以后就叫小荷好吗?”
父母定下的名字,岂能随意更改。可那一次,我对着她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说:“好啊……”
后来,父亲犯事,家道败落,我们举家南迁。
她跑来拉着我的袖子直哭。
“姐姐会忘了妙容吗?”
我摸着她的脸说:“我不会忘。”
是的,我没有忘,最后忘记的人,是她。
我从来不知,女子与女子之间,除了友谊和姐妹之情外,还能有什么感情,直到我听说,她与陈家定下了亲事,我才知道,女子与女子之间,还可有另一种感情。
那一晚,我梦到了多年未见的她,我抱着她,说:“不要嫁给他,嫁给我好吗?”
那是一个噩梦,也是一个美梦。
我用尽了办法,做了那个男人的妾。
再见到她时,她只知道,我是抢她丈夫的女人,却完完全全忘记了,我是她的小荷姐姐,她一个人的小荷姐姐。
陈家的后院里,我从来都没有争抢过什么,我只想守着她,看着她。
她忘了我,我不怪她,因为在那场梦里,疯狂的,从来都只有我自己。
后来,我害了潘荣华。因为潘荣华的娘家势力越来越大,要是让她生出儿子,我担心妙容的地位会受到威胁。
不过,这些的前提是,陈茜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丈夫。
虽然这个前提在我嫁入陈府多年的情况来看,是不成立的,但我不放心。
只要是关于她的,我总是放不下心。
后来,听说陈茜把我的孩子养到了她的名下,我很开心。
再后来,我得到了宽恕,竟可以保留一条性命作为奴婢继续待在陈府,而且,还是在她的院里。
我一直以为,那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呼唤和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