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云槐夏」按「她」所要求的,俯首,双唇贴上「她」的小嘴,教「她」的丁香小舌一卷,随之缠绵起来。
「他」亲吻的动作轻慢,舌尖不敢主动展开侵略,还羞涩的想往回缩,这可教「安瑛姿」不耐烦了,果决的接手主控权,霸道无比的卷住「他」的舌尖,不许「他」犹疑的退开,双手更是覆上「他」的双颊,眼对着眼,以深邃的视线无声的告知「他」,他们俩从今以后注定纠缠一生的命运……
「你是我的人了。」一吻结束,「她」的向「他」宣布,「放心好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如果这话是个大男人对小女子宣布的,一切就显得很正常,也没问题,眼下却是个小女子对大男人说的……
「云槐夏」哭笑不得,翻个白眼。分明是如此情深意浓的倾诉情衷,却也喜感十足,教人无法维持正经。
不过「他」是真的被感动了。「他」何其有幸,能遇上一名有情郎?只是……
「好,我让你负责,不过等我们各自换魂回彼此的身躯后再说。」
「他」这种矜持表态,「她」不甚满意。什么嘛?面对「她」这么热烈的倾诉情衷,「他」没个回应就算了,还一派冷淡,是要把昨夜的事敷衍过去吗?「她」这下可老大不快了。
心下不痛快,「安瑛姿」接下来的态度也冷淡不少,教「云槐夏」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一片静默无形的沉重隔阂感就此压迫在两人之间。
这局面,说是反目成仇未免太过严重,说是闹别扭还差不多。只是这场别扭闹起来真是累人,同处一室没话可说,同桌共膳相互避目,同寝一床上也……
「啊!」一个不小心,「云槐夏」的脚轻轻撞到「她」。
「啧……」微感愠恼,「安瑛姿」曲肘稍稍推了「他」一把。
「唔……」
「云槐夏」下意识的往床边退让,让出更大的床位给对方。
够了!这几天下来,「安瑛姿」受够这种隔阂感了,决定要在此时此刻得出一个答案。
半眯着眼,「她」很神奇的躺着扭啊蹭的,执意往「云槐夏」的方向靠近。
更神奇的是,「云槐夏」明明闭着双眼,下意识却明白「安瑛姿」的动静,「她」逼近,「他」便后退,直到险些翻下床为止。
这下「云槐夏」不得不「清醒」了,「够了,你别闹了。」
「谁在跟你闹?」
「安瑛姿」索性将娇躯贴上「云槐夏」的胸膛,隔着彼此的衣衫,仍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体热,呼出的气息在彼此之间流转,双眼凝视彼此的脸庞,双耳则听见彼此任何细微的声响,「他」吞咽口水的咕噜声,或是「她」鼓动得愈发急促的卜通心跳声。
「云槐夏」受不了这种静谧却又蠢蠢欲动的气氛,「你究竟想怎么样?」
「是你究竟想怎么样吧!」
「安瑛姿」回答,「是你不愿正面回应我对你倾诉的情衷,接受与否,你都欠我一句回答,而不是沉默以对,或回避我,这是在侮辱我。」
「云槐夏」的表情狠狠一震,「我从来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觉得现下不是谈感情的好时机……」
「那么,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呢?待我们各自换魂回彼此的身躯后?但是我为什么会有种直觉,届时你肯定会离我离得远远的,根本不想见我,更别说谈及感情事?」
「安瑛姿」咄咄逼人的追问。
「我……我才不会……」
「是吗?那就置者我,把这句话再说一遍。」
「我……」
「云槐夏」硬着头皮抬起脸庞,看着「安瑛姿」认真严肃到近乎紧绷的娇靥,心中有某道守得最深也最严的防戍倏地瓦解了,瓦解得那么突然,让「他」猝不及防的在「她」的面前展露出心口方寸间的柔软脆弱。
「是,我喜爱你,已经喜爱许久,也喜爱得好深……只是我怎么能喜爱你呢?
你是金夏商号的主子,我生意上的对头冤家——这点暂且不论,你看待我的眼光也不曾将我视为女子,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竞争宿敌,这教我有多难受啊!所以长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你既然讨厌我,那我也不会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让我保持这个想法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来搅乱我的心?为什么……」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泫然欲泣。
「傻子!」
「安瑛姿」被「他」的一番话狠狠的震慑住,情潮激动,用力拥抱住眼前的人,纤细双手环住男人结实的肩背,手心则不断摩挲男人的体肤。
「傻子!你这个爱得这么痛苦忍心的傻子,教我怎么能不爱你?天啊!
我后知后觉,没能及早察觉到对你的情意,只道自己对你翻腾的感情是羞、是怒、是不服气,没更进一步去思量其实是对你动心动情,但现下发现不算太晚,我们仍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我们……仍然有机会吗?」
「云槐夏」扬起眼睫,丹凤眼一片湿气,这个俊美昂藏的男人竟透出一抹楚楚可怜之色。
至少在「安瑛姿」的眼中是够楚楚可怜的了。这无关乎男女性别,「她」看见的是个为情纠结、为爱两难的受苦灵魂,而且是为了自己而受苦的,教「她」又怎么能不兴起爱怜之心呢?
「我们当然有机会。」用手肘撑起身子,「她」以居高临下之姿,俯视「他」高仰的脸庞。「我们既然是两情相悦,又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还有什么能阻止我们?」
「他」仍是参不透,「可是现下我们男女身分顚倒……」
「这不是重点。」
「她」打断「他」的话。
「重点是,我不在乎以女儿身之姿被你拥抱,只要拥抱我的那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