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嬷嬷被阿雾温和地拒绝后也不再开口,只是肃着一张脸,告辞转身。
回了上京十余日后,阿雾才见着楚懋踏入玉澜堂的大门,“殿下。”阿雾欣喜地起身相迎。
楚懋站在门口端详了阿雾一番,笑道:“气色养好了些了。”
阿雾替楚懋脱了玄色貂毛大氅,又替绞了手巾给他擦手,问梅则伺候着楚懋脱了外头的防水油靴,换了屋里穿的软底布鞋。
阿雾接过紫扇捧来的柴窑雨过天青茶盏递给楚懋道:“用旧年得的一瓮梅花雪沏的雪芽茶,殿下试试。”
楚懋啜了两口,顿觉神清气爽,外头飘着大雪,冷得人寒透骨,一进屋来,热气扑面,暖玉温香,细语软言,处处透着贴心,般般显出温柔,叫人再阴郁的心情也能豁然开朗。
一番忙活下来,阿雾才在楚懋对面坐下,问道:“朝里的事是不是有了定论了?”
“功过相抵。”楚懋向着茶盏吹了口气,用瓷盖轻轻撇开盏中浮茶。
阿雾愣了愣,旋即笑道:“那也极不错了,只要殿下能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何况殿下在洛北做了你想做的事儿,哪怕朝廷没有加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雾在安慰我?”楚懋微翘唇角。
阿雾在楚懋的视线下不由得脸红,好像自己闹了多大的笑话似的,她撇开头嘟嘴道:“殿下心里自有成算,哪用得着我安慰。”
楚懋笑了笑,又低头啜了口茶。
阿雾拿眼偷瞧了祈王殿下一眼,心头暗自诧异,她本以为楚懋会来刮他的鼻梁以示亲昵,可他却只是饮茶不语。
阿雾的眼睛骨溜溜一转,越发放柔了声音道:“殿下可见着表姑娘了,怎么以前没听殿下提过有这样一门亲戚?”
“的确是表妹,她孤身来投?,又经历坎坷,你对她多照顾些。”楚懋说道,脸上的淡笑里没有透露任何情绪,阿雾一寸寸地搜过他的神情,也难寻蛛丝马迹。
不过若是这位元表妹长得不那么美,或者楚懋不说这样的话,阿雾或许还能真心照顾元蓉梦一些,但阿雾天生小性儿,见不得比她生得还好的人。
不过阿雾这种人越是猜忌,面上就越发不显,她以己推人,觉得楚懋是也越是在乎,就越发不显,心头便将元表妹列为了头号需要防患之人,连郝嬷嬷都退居其二了。
“殿下不用吩咐,我也会待表妹像自家人的。”阿雾笑道,“只是我看表妹年纪也不小了,今日我问舅舅、舅母在世时可给她定亲了,她却摇头,我想着今后我出门,也多带她出去转转,替她寻一门好亲事,免得舅舅、舅母泉下有知怪我们。?”
阿雾不肯放过楚懋脸上任何一丝神情,可她实在是失望透顶,楚懋听见自己喊舅舅、舅母时毫无反应,也不像有隙的样子,真不知他以前怎么不去照顾这门亲戚。
“不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