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告诉我所谓的真相，我将如何？
沉默几秒，我深吸口气，小声道：“小哥，你只告诉我一件事。”
我指着那颗骷髅，鬼使神差般地捧出了心底恐怖的萌芽。
“它……是我吗？”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霎时陷入绝对的安静，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与心跳还在律动。
我凝视他沉默的黑眼睛，仿佛同时也在这面漆黑如镜的空间中审视着自己的灵魂。
我这么问，是因为我已察觉到了某些无可回避的东西。
我不能骗自己，不能逃避。
这25年的日子突然恍如梦境，血腥的真实早已被割裂在更早之前。
如果他不出现，我或许要在这山谷里沉沦一生，同时在梦境里摸索那些可能的真相。然而他来了，我就要勇敢面对他，也面对那些过去，不论再血腥，再痛苦，再不堪。
是它们铸就今日的我，让我成为这个吴邪。
我看着他，默默等待他的回答。
许久之后，他轻轻开口，给了我意料之中的答案。
“是你。”
是我。
34|
我顿了顿，心里突然一片空白，说不清是喜是悲。亲耳听见关于自身死亡的消息总不会是一件好事，或许荒谬，或许惨淡。
隐隐约约的，我心底总还有些不信，鼓起勇气又问：“那……我是死了？”
我死了的话，现在又是什么？这些年的生活又是什么？
难道一切都是梦幻？
这25年的山谷生活都是无意义的空虚幻梦，梦中那些经历反倒才是真实？
“死过一次。”话题一旦打开，似乎就再也没有秘密可言，他不再隐瞒我，像虔诚的信徒那样知无不言。
“我怎么死的？”我也麻木地问下去。
“被我处死。”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说不清是激动还是痛楚，虽然我想过各种可能性，还是没想到最后，也最直接最残酷的一步：对我动手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