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根本就不在这里,没有什么电话!
我心中突然一片空明,头上仿佛被无形的大锤狠狠砸过,将所有浑噩沉滞打得粉碎!趁着清醒,我努力咬紧牙关,将血气闭在嘴里,不吐掉,也不咽下去,尽力让这股鲜血在口腔里停留得久一些,让疼痛更鲜明一些。
飞快地从衣兜内侧摸出手机,一按一扫,我就知道中招了。
完全是下来时的样子,我根本就没开过机!
妈的……这下糟了。
冷汗从我额头、背脊上同时涌出,舌尖上的疼痛一跳一跳地扯动我的神经,我知道这时候绝不能慌乱,也不敢泄了气,要这股血气退了,天晓得还会发生什么。
道上一直流传个说法,处男的纯阳血对这些不**净的东西最有用,而舌尖血又是纯阳之气最饱足的部分,真要遇到了厉鬼,一口喷上去保准它退开三尺远。我一直对这种迷信嗤之以鼻,我只见过闷油瓶的宝血能克粽子,却没想今天还真得靠迷信来争取一线生机。
闭着嘴我不敢出声,也就没法呼喊胖子,我不知他去了哪里,但直觉他应该还在这个房间里,于是拿着手电四下乱照,希望早点发现他的身影。
我边看边往前走,很快看到了他。
胖子正在我前边,他似乎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一步一跌,以一种很滑稽的姿势在前进。我一怔,不敢贸然靠近,跟在他后面两三米远的地方,看他想**什么。
胖子朝前走去,我越跟,越肯定他中招得厉害,这死胖子当年指不定怎么个花天酒地法呢,这会儿就算把舌头咬断也没用了。
我憋着气,跟在他后边,看他一步步靠近了房间中间——这里摆着一具高大的棺椁,还有一个类似祭坛的设施。
怎么,胖子想开棺?
按他那尿性,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棺椁里的明器,但这会儿他明显已经被魇住了,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按逻辑来讲,迷惑胖子的东西和迷惑我的一样,都是潜伏在这个墓穴里的某种意志,它利用那些脚步声和那个并不存在的电话,将我们一步步引到了这里——它总不可能是诱导我们来开它的棺,盗它的宝吧?那么,现在它引胖子过去,是想做什么?
我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儿憋不住了,嘴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但它所带来的清明透彻感却正在慢慢消退。或许,所谓的纯阳之气也挡不住这里过分浓郁的阴邪,开始败退了。
我必须抓紧时间……
不断缩短和胖子之间的距离,我在一米开外凝神查看他的动作,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棺椁上似乎有什么图样。
突然,“嚓”一声,胖子不知碰到什么东西,只见棺椁两旁树立着的架子亮了起来,顶端跳出火苗,蓝幽幽,冷津津。我吓了一跳,差点大喊一声把血吐出来,硬生生憋住,却被一丝血灌进了肺里,顿时本能地大声咳嗽起来,喷得地下全是血。
这下糟了!我边咳边在心里大骂,同时提防着胖子遭它蛊惑来揍我,然而他并没有理睬我,而是继续醉醺醺地朝祭坛前走去。很快,他已站到了祭坛面前。
我盯着他的动作,目光不断在棺椁和祭坛之间游动。此刻,胖子站在它们当中,背对棺椁,面向祭坛,脸上神色庄严肃穆,眼帘半开半合,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他说的是哪门子鸟语,我连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胖子?”反正已经破了功,我也不憋那股血气了,走近些招呼他。
他似乎看不到我,对我的话语毫无反应,神叨叨地念完一套鸟文,然后朝祭坛跪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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