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道:“埋你呀!”
苏晋之道:“我跟他们说会将你化成尸水,虽然是说谎,但这班人狡诈多疑,现在他们一时松懈,没跟过来,焉知事后不会再来追查。还是把谎话编圆,才万无一失。”
罗小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说道:“我看,狡诈多疑的是你才对吧。”
魏溪举手作势要打:“你敢胡说!”
罗小鞍也不怕他,耍赖道:“我可是中了软骨散的,怎么有力气。”
苏晋之悠闲地抱起胳膊:“不急,慢慢挖。”
罗小鞍郁闷,指指魏溪:“他没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叫他挖?”
苏晋之道:“他是我师弟。”
罗小鞍被这理由一噎。
“而且昨天,”苏晋之顿了顿,又说道,“你伤了他。”
仿佛感觉到那眼神中扫过的寒意,罗小鞍周身一凛,紧接着,一口热血涌上胸口,他一个没忍住,哇地一声,全吐在了地上。
好一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心眼却真是比针眼还小。罗小鞍行走江湖,见过不少睚眦必报的人,但如此计较还如此坦然的,还真是头一次碰到。他颤抖道:“所以,今天他来假杀我,也是……也是你故意的?”
苏晋之微微一笑,不再回答。
于是一声骂娘声之后,罗小鞍终于认栽地跪到地上,开始一把一把地徒手拔草。
他挖了个浅坑,寻了些烂泥浆浇在其中,再盖上堆杂草,点一把小火烧成灰烬。苏晋之想得周到,要有人问起,就说尸水恶臭,不得不用草灰掩盖,这样就算有人想找什么把柄,也万难从这一堆灰烬中分辨出什么来。
一顿忙碌,罗小鞍已经累到虚脱。他止了血,又喝了许多水,软骨散总算是解开了。可眼下就算没有药力,他也已经累得直不起腰,瘫坐在地上,不断喘气。
苏晋之在旁边什么力气都没出,倒是一脸轻松,看着罗小鞍道:“有几句话,我要问你。”
魏溪在罗小鞍腿上踹了一脚:“起来,我师兄问你话呢。”
罗小鞍瞪他一眼:“问话难道不是用嘴?和我起不起来有什么相**?”
苏晋之见他们又要斗嘴,笑道:“算了,他精疲力尽,就这么坐着答吧。”
他这么一说,罗小鞍反倒站起来了。这人也是个倔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当下拍了拍身上的草削,道:“说吧,你要问什么?”
“昨夜,你是否去过我师弟房间?”
“没错。”
“所图为何?”
“反正不是采花。”罗小鞍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