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仗着门派前辈们护航,满以为自己挑衅也不会有事,可谁想魏溪实在出剑太快。那玄剑此时已然回归原位,好好地躺在桌上,仿佛从未动过**戈,也未曾见过血光。
如此变故,楚千秋也是有些意外,双眼一狭:“不管你什么来路,敢在我面前伤我烟霞弟子,就是自寻死路!”
他语调阴寒,一扫先前装出来的文雅之气,说话之间,现出字字杀机。
苏晋之别无他法,终于叹了口气,站起转身,双手抱拳,向楚千秋弓下身去:“师叔赎罪。”
楚千秋见他眉目熟悉,对着他打量了片刻,而后认出苏晋之身份,当即脸色一僵:“你没死?”
语气非惊非喜,而是有些忌惮。
当年苏晋之年方十六,剑法在门派中已属顶尖,楚千秋正是对此颇为顾忌,才会想要将他除之后快。现在十余年未见,苏晋之武功究竟精进到什么程度,他看来毫无内力,是否在刻意隐瞒,都叫楚千秋无法不加提防。
苏晋之面色平淡:“弟子侥幸逃得一命,现已淡出江湖,不再理会世事。先前萧家堡之事,纯属机缘巧合,并不是要有意与门派做对,希望师叔明察。”
楚千秋神色不明:“好说,你既然离开本派,不必行此大礼。”
苏晋之清楚他为人,听见这话,心头便凛了一凛。
果然,楚千秋伸手过来,看样子是要扶他。苏晋之想要闪避,但没了武功,身手便稍逊一筹,由他在腕上轻轻一搭,底子已被摸得清清楚楚。
这一下,楚千秋再没有任何顾忌,也不必有任何忧虑。
他神色再度傲慢起来:“多年不见,师侄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内息空虚,形同废人。发生这等大事,怎么也不来找师叔帮忙?呵呵,即便你是烟霞弃徒,念在你师父与我多年同门,有这么大的委屈,师叔也不会不管的。”
苏晋之神色不动:“不敢劳烦师叔。”
楚千秋道:“哦?可是你明明被逐出本门,却在外招摇撞骗,败坏本门名声。这又算不算是劳烦到我了呢?”
苏晋之垂首:“弟子知错,还望师叔海涵。”
他一再忍让,魏溪看得心痛如绞。但只要后者稍一动作,便见到师兄的手在袖底探出来,冲自己摆手示意。于是魏溪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硬憋,整个人气到快要爆炸,还是只能忍着。
“海涵?”楚千秋道,“只怕你们从未将我放在眼里,也没将烟霞派的脸面放在眼里。所以即便对我门下弟子,也是百般羞辱,恨不能在我的脸上身上都踩上几脚,才觉得舒心,是不是?”
魏溪心道正是,最好再将你这身装模作样的衣服扒光,丢到大街上遛两圈供人观赏,那才过瘾。
可眼下楚千秋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师兄,魏溪如何敢造次,一面在心中腹诽,一面手按剑柄,只等稍有不测,立刻上前维护。
只听苏晋之道:“犯下如此大错,的确是师侄教导无妨。师叔要如何责罚,才能消气?”
楚千秋眉毛一扬:“师叔?哈哈哈哈,这称呼可不敢当呐。你跟令师一样,从来都目中无人,什么时候拿我当师叔敬过?现在你叛出本门多年,你我早无情谊,敢伤我烟霞门徒,于我门派就是敌非友!”
一语未毕,他便暴起亮剑。楚千秋的佩剑不在他自己身上,而由一名弟子抱于身前,这招出剑也是他自创的招式,比寻常拔剑更增声势,也更具美感。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