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高高在上,冷眼瞧他。
没想到苏晋之双膝一弯,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我不是确信,我是在求你。”苏晋之满眼诚挚,磕下一个响头,“请傅庄主全力一试,救我师弟。”
苏晋之会断然下跪,着实大出傅卿云意料之外。当年两人虽然年少,彼此的性格却已十分鲜明。要说傅卿云是一副娇纵过度的少爷脾气,那童年的苏晋之也不遑多让,着实傲慢自负得紧。而当时两人正是因为性格相似,脾气相投,才会投契地玩到了一起。没想到十数载光阴匆匆而过,当年苏晋之身上的张扬与跳脱已再不复见。傅卿云抬眼看了看瘫软在椅子上神志不清的青年,再看了看满脸决绝,仿佛什么都可以豁出去的苏晋之,顿了一顿,忽然仰天大笑。
他几乎笑出了眼泪,一柄折扇不停拍打着掌心,直把自己的手掌都拍红了。
“苏晋之啊苏晋之,这么多年,你果然是变了!”
苏晋之长跪在地上,膝头隐隐能感觉到地砖沁凉的寒意。他仍旧垂着头,如同先前面对楚千秋那样,愿意毫无保留地就这么跪下去。这种时候,只要最终能换来想要的结果,就是要他做任何事,他都会答应。
傅卿云嘲笑够了,才凉凉道:“你起来吧,你我早已经面目全非了。你既不是那个眼高于顶的剑术天才,我也不再是那个吃软不吃硬的小少爷了,求我办事,光靠是下跪可是不顶用的。”
苏晋之抬头,静静道:“你有什么要求?”
傅卿云将身子朝前倾了倾:“什么要求,你都肯答应吧?”
苏晋之毫不犹豫:“是。”
傅卿云显然十分满意:“那好,既然如此,我可以试上一试。等救活了他,再告诉你条件不迟。”
苏晋之道:“可以。”
于是护卫推起傅卿云的轮椅,徐徐朝大厅后门走去。苏晋之默默扶起魏溪,也跟着他们二人而去。
一路上穿回廊,走暗道,这些道路看似熟悉,可细观其中装饰,毕竟与童年时的庄园两样。
苏晋之看看周围,只见花园里昔日栽种的花木已换了种类,而当年练剑时被砍坏的栏杆,现在是完美得没有一丝裂痕的新品。
傅卿云头也不回,却猜到他在想什么,漫不经心摇起他的折扇:“想故地重游?怕是物是人非,要叫你失望了。”
走了盏茶时分,他们来到一座独立的小屋前。那房子格局古怪,看似斗角飞檐,庄严堂皇,却没有任何配殿,只有孤零零的独座。
屋门是赤金所铸,上有狮衔铜环,而门钉内含小孔,似乎嵌有暗器。
傅卿云的轮椅在屋前停下,他唤道:“沈连风。”
跟在他身后的护卫走上前去,伸手转动门环,接着铜门无风自开,颇为神奇。
四人一齐进去。这屋子外面看来与寻常木屋无异,走到里面一看,才发现是全由精铁与黄铜浇筑,而外面覆盖的木料只是充作掩饰。
沈连风将屋内几盏油灯一一点燃,屋内格局便愈加清晰。只见中央是一个打坐用的高台,其后不远处有三口大水缸依墙而立,每一口上都有一座赤铜龙头,似乎能够出水,不知是作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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