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之:“这剑是我后来在剑冢找到的,与铸剑山庄没有关系。”
魏溪气得跺脚:“你怎么这么倔,怎么都不肯信!慕容荻不是你唯一的朋友么,难道一定要证明他害你,你才痛快么!”
他尚且年轻,不明白人心往往如此,有时越亲近越熟悉的,却越选择不去相信。好像人跟人距离一近,便会抽掉中间那层客气,变得尖锐刻薄起来。
傅卿云:“铸剑山庄历来对玄冰赤焰有所研究的人并不多,慕容师叔是屈指可数的一个。正因为这样,应鹤行才会以构陷我父亲为代价,要我二叔泄露剑冢的秘密和师叔的行踪给他。事成之后,他将盗剑不成畏罪而死的帽子扣在师叔头上,再独占这两把宝剑的秘密,这事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埋入了地底。要不是我二叔临死之前招认了一切,恐怕世上人永远都要当慕容荻是个叛徒。”
苏晋之:“应鹤行?当年与你二叔串通的就是当朝应侯爷?”
“不错。”
“这样说来,他早在十六年前便已经知晓剑冢的下落?”
傅卿云:“这是二叔所说,将死之人不会说谎。”
可苏晋之发现剑冢时,距离蒋岱与慕容荻前去,又隔了六年。
傅卿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续道:“赤焰玄冰不是人人可练,人人能够练成的。需要内力相当、悟性超群又灵犀相通的两个人,能够不计较彼此得失,将自己的内功化入对方体内,又将对方功力再渡回己躯,如此往复练上九重各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大功告成。应鹤行等了六年才将这秘密泄露出去,应当是花了六年才找到他要找的人选。”
苏晋之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甚至有些惨淡。他几乎坐不住,微微摇晃,勉强抓住了扶手支撑住身体。
“我明白了。”苏晋之忽然低声笑起来,笑得有些突兀,甚至带一些悲惨,叫旁人看了有些发寒。
魏溪疑惑:“师兄你明白什么啦?”
傅卿云却已猜出这其中缘由:“当年告知你剑冢下落的,就是应鹤行的人吧。”
苏晋之点头:“正是应鹤行之子,应文昭。”
魏溪急得一拍大腿:“哎呀师兄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呀?”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背后包藏祸心。”苏晋之摇头,悔不当初,“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应文昭,我只道他是寻常富商子弟文公子。”
魏溪听这名字十分耳熟,在脑中回想片刻,终于记起:“原来就是那个你下山后巧遇的小公子?那个烟霞拜师不成,与你到处周游江湖,最后一同上昆仑看掌门擂台的,是不是他?”
苏晋之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出手那样阔绰,办事那样豪爽。啧啧,有上千两银票在手,果然不是一般人呀。”
傅卿云:“他们父子多年来一直留意江湖中人,所谓偶遇恐怕也不是巧合。怕是他上烟霞,本就是为了要找苏兄。”
苏晋之:“当时我却没想到。”
傅卿云笑:“你若想到,他自然还会去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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