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火药威力太强,你不快撤,自己也会没命的!”
魏溪却在想苏晋之可能的下落:“他是不是去找我了?”
傅卿云:“也许,动静一起他就走了。可你这样乱找,自己不更危险?”
魏溪连话都没回,已拨开人群冲往回去的路上。
一路地动山摇,饶是魏溪下盘稳健,还是走得跌跌撞撞。他到得通向池子的山洞,已经一个人影也不见,魏溪扒在洞口,朝里头雾气氤氲的一篇黑暗大喊:“师兄,你在吗?师兄,快回我一声!”
他不叫还好,一叫头顶的碎屑落下更频,悉悉索索如同冰雹一般,噼啪朝人身上乱砸。
魏溪听不见回音,还待再叫,却听一把微弱的声音从洞窟深处传来:“别动,我去找你!”
苏晋之从里头一步一顿地摸出来,他方才回来见洞里没人,里里外外找遍了也不见,一时匆忙,气息便又翻涌反复。
“怎么了?”魏溪急忙上前。
苏晋之也顾不上解释:“此地不宜久留。”
“我背你吧。”魏溪正要蹲下,忽然头顶一块大石被震落,坠下之处正是两人头顶。
“小心!”苏晋之刚喊出声,已被魏溪一把推开,再起来时,魏溪的右腿已被压在巨石之下,“阿溪!”
魏溪咬牙坐起身来,双手扶到石头上,狠狠运起内劲,将那石块推开。大石迟钝地滚了几圈,撞到石壁上一声闷响,顿时又是一阵尘雨。
“没事。”他连额上冷汗也不擦,扶着石壁强撑站起,“我能走。”
两个难兄难弟一时也说不上是谁扶着谁,艰难地挨到半路,正碰上折返回来的沈连风,被他一手一个架住,这才安全送到了外头。
外面的景象,也很难说是不是比剑冢里头好点。
举目所见尽皆疮痍,剑冢之外满是焦土。原先被埋在附近地下的火药已全数引爆。谁也想不到,先前那一阵又一阵的巨响竟然是原先就埋在剑冢附近作为守卫用途的火药。谁又能想到,这些火药竟会被同时引燃,而来人还毫发无伤。
天空晨曦初露,浓浓的硝烟混着雾霭,将眼前涂成灰白。爆炸声仍在附近此起彼伏,闷雷般的巨响伴着雾霭中一片又一片被搅乱的气流,不断刺激着人的耳膜。
等到那隆隆的爆炸声渐息,朦胧的晨雾终如棉絮被阳光撕开,不远处的平原来,一列列庞然耸立的战车这才映入眼帘。
车上战旗招展,侯爷府的家徽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分外刺眼。
傅卿云看见那熟悉的阵仗,熟悉的纹样,眯了眯眼,数年前被人围住山庄带走父亲的一幕,仿佛重现眼前。
他的手在膝头收紧,眼神倏然冷冽,而手里的纸扇几乎被捏断。
“难怪,没有铸剑山庄为朝廷特制的火石战车,这些火药绝不会就这样炸开。应鹤行这老贼,果然坐不住了。”
第68章报仇
“火石战车是个什么东西?”魏溪与苏晋之找了块大石坐下,眼见那些战车样子古怪,每一架车上都有长长的木桩,尽头像有个大勺,不知作何用处,便忍痛呲了呲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