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那年的书法大赛,我不想参加,就躲在门边打算用小刀划破手指,偏巧你突然抱着花盆进门,吓得我手一哆嗦,直接戳你手腕上了。”从影满脸写着“我怎么那么倒霉”,一口一个馄饨,“当时流了好多血,妈一边哭一边送你去医院,爸气得抄起戒尺就动手,杉木的,一厘米厚,最后都打断了。”
郁从书唬得呆住了,心疼地喃喃:“那该多疼哪。——爸真打你啊,我的手又没事。”
“呵。那次书法大赛你得了第二,评委惋惜得不行,个个都说要不是手上有伤力道不足,凭你的水平肯定稳拿第一。这话一出,那还得了,我在家足足挨了你爸一个月的冷眼。”从影满足地犒劳了胃,擦着嘴嫌弃地提醒对面,“你的馄饨再不吃就冷了。”
郁从书僵了半天的勺子又动起来,迷茫地呐呐:“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从影嗤笑:“所以说你是笨蛋嘛,十一岁的事都不记得。”他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摔坏的花是外公送的十八学士——茶花中的珍品,老人家精心照养多年,忍痛割爱送给宝贝外孙,哥哥兴高采烈地想转送给弟弟,结果茶花丧命在那场风波里。外公没舍得说郁从书一句不是,怕他伤心,反而又找来一盆更好的送给他。
长辈的心,就是这么偏。
后来第二盆十八学士,在开花那天出现在了从影阳台上。只因他某次看电视剧时好奇过:“‘十八学士’?听起来就很特别,不知道花什么样?可惜每次去外公家,花都没开。”
他想起那粉白双色的艳丽花朵,垂下眼帘,忽然问起:“我屋里的十八学士死了吗?”
郁从书咽下口里的食物,道:“没有啊,我和妈妈一直有打理,今年花开得特别好。”
从影莫名微笑起来,颇为愉悦。
“明天乖乖在家等我,不要乱跑。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人敲门,不要理他,听到没?”
“……从影,我是你哥哥。”不是儿子啊。
“你要不是我哥,我才懒得管你。”
“>_<”
☆、全程高能
郁从书从小就是个乖孩子。
所以第二天,他也很听话地待在从影家里,蜷在软软的沙发上,吃着甜甜的大白兔奶糖,很贴心地和爸妈通了个长电话,然后在电视上随意找个纪录片看起来。
150分钟的《锦绣记》看完,摸摸瘪瘪的肚子,看看**净的厨房,决定出门找点吃的。当然,为了弟弟着想,他也没忘记戴上口罩。
刚走出电梯,就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男人。“不好意思,我急着找人。”来人冒冒失失,脸色不大好。
郁从书摸摸泛红的额头,倒抽一口冷气,眼泪都要疼出来了:“没关系。”他侧让着走出去,男人却像傻了似的停在原地,怔怔看着他,任由电梯门关闭,完全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郁从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要走。
“从影?”男人脱口而出之后,又立即自我否定,“不,不对……你不是从影。”这种似曾相识、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他的心脏怦怦乱跳起来。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仿佛要从心底窜到喉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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