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盆里的水端去倒掉,等苏歌回来时,秦墨然已经自己穿好了裤子。他斜靠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苏歌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心里暗暗有些紧张,这个男人清醒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举手投足,就算是最随意的一个斜靠的姿势,都给人无形的压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场?
鼻端是淡淡的男性气味,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只是觉得很阳刚,侵略性太强。可是这样的男人,她却不觉得讨厌,似乎是他的身上有种致命的诱惑在吸引着她一样。
“过来”清冷的男声,透着不易察觉的微哑,苏歌抬头,确定他在叫她后,方慢吞吞的起身挪到床边。屁股刚沾到床就被身后的人一手拉过趴倒在他的肚子上。
苏歌觉得脸都有些疼,这个男人身上的肌肉未免太过结实了些。她挣扎着想爬起来,谁知他竟然用手一把按住了她的脑袋不让她起来。
“就这样说话吧!”他不能看着她,不然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歌点头,好吧,也许是他觉得这样说话更方便些吧。
“小格格,你平常都这样吗?”
这样?是什么样子?
苏歌还未反应过来,秦墨然的眼神顿时冷凝起来,
“这样子把素不相识的男人带回家,你不怕有危险吗?”
这个男人现在连声音都透着明显的冷意。苏歌觉得奇怪,怎么一下子他就生气了?可是她压根就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她老实的答道
“我怎么会带陌生人回来?你不算陌生人,我们是认识的。”
秦墨然闻言,脸色缓了下来,他伸手撩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间细细把玩,修长的手上指骨分明。那缕青丝被他缠绕在无名指上,一圈又一圈,远选看着就像是一个戒指一样。
秦墨然的唇角泛起温暖的笑,整个人亦没有平素那般的疏冷。
苏歌趴在他身上,感觉他在手在她的肩上轻按,手指偶尔在发间游走,她长呼出一口气,整个身体顿时放松了不少,隐隐有一种很安稳的感觉。倦意袭来,她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待第二日天明她醒来时,房间里早就没有了秦墨然的影子,她找遍了整个房间,发现他竟然也一张告别的字条都没有留下,只有垃圾桶里昨天丢掉的染血纱布,证明她昨天不是在做梦。他就像是一滴水一样融入了茫茫人海,以后或许再也看不到了吧?
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吧,所以就算会有一点点的交集,最终也会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很快分开,各自驶向不同的方向。
11
11、第11章。。。
11:
苏歌的第一次相亲可以说是失败的,苏妈妈在她口中确切的知晓她与穆容锦擦不出火花之后,又开始紧锣密鼓的安排第二次相亲。第二次相亲安排在三天后,仍旧是在思源茶馆。苏歌觉得无所谓,顶多就是一起吃个饭丰富一下枯燥的生活吧。
第二个相亲对象是扬州某武警大队的一名队员,与苏歌同年,但是因着一张娃娃脸却给人一种很青涩的感觉。苏歌觉得两个人坐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姐弟。
她刚入座,还没有和对方聊上五句话,就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挡在她的眼前,那样一双疏冷的眸子,和着身上迫人的气势,不是三日前不告而别的秦墨然又是谁。
“小格格,你总是这样,一吵架就跑来相亲气我。”
他的唇角仍就是那抹戏谑的笑,面上的表情却分明是无边无际的宠溺。:
“宝贝,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低沉的声音里竟莫名的带着哀求的意味,苏歌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一软,就冲动的站了起来对那名武警道:
“对不起”那人理解的笑了笑,道“没关系”。
闻言苏歌一把拉住秦墨然转身出了茶楼。下到一楼刚要从大门出去,就被秦墨然一把拉住,往洗手间里走,洗手间里空无一人。秦墨然面不改色的拉着苏歌进了男洗手间,顺手反锁了门。
苏歌一怔,继而两只手便伸上去要脱秦墨然的衣服。:
“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了?”男人轻佻的道。
苏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
“让我看看你的伤,这几天伤口有没有被撕裂”
秦墨然闻言不再说话,顺从的任由苏歌脱下他上身的衣物。苏歌震惊的看着他左胸上那个狰狞的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虽然她早知道不会这么轻易愈和,但是却绝对没想到会坏成这样。伤口表层的肉已经溃烂,必须马上切除。否则感染了还能引起肺痨。
飞快的帮他穿上衣服,苏歌肃着一张脸道:
“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
秦墨然闻言,脸上的笑容又溢开几分。:
“小格格,你比我想的有良心多了”
苏歌瞪了他一眼,拉住他的手就想出去,秦墨然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大手一把扯过苏歌的腰贴在他的身上,
“小格格,给我去找个医药箱和纱布来,我在这里等你”
苏歌看了他一眼,而后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招了个车跑到医院,拿了医药箱又飞快的跑回来。秦墨然仍在。苏歌靠着门轻轻叫了一声“秦墨然”,洗手间的门就被打开,秦墨然面色苍白,额头上依稀有点细密的汗珠,他一把拉过苏歌的手从茶馆的后门拐了出去,七拐八绕的走了好几个巷子,最后才在一间看起来很破败的危楼前停下。
徒步走上二楼。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看起来很破旧的红木大床,似乎是有好些年头了。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如雪般干净的面容,和着上身如蛇迹一样曲折蜿蜒的红痕,那样的触目惊心,连苏歌看了都觉得身上开始火辣辣的疼痛起来。那些…是鞭痕吧?
男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眼敛开启,对着秦墨然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墨,你回来了?”
秦墨然没有说话,左手握的死紧,苏歌的小手被包在里面,感觉整个手骨都快被捏碎了。这个男人…是在心痛?苏歌心下突然觉得凄然,明明是难过,却要拼命地克制。秦墨然,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格格,去给轩木包扎一下”苏歌沉默的点头,提着医药巷走到床边。叫作轩木的男人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意道:“麻烦你了”苏歌也回以一个苍白的微笑,双手哆嗦着给他上酒精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