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此来,是想找主公……”穆九想道明来意,以此转移话题,未料却被陵洵紧接着的一句话截了胡。
只听陵洵道:“怀风,大婚至今,你我尚未圆房。今夜邀君,不知可愿共剪窗烛,抵足而眠?”
“……今天此来,是想找主公商量北上入许都事宜。”穆九终是将话说完,好像没有听到陵洵的话。
陵洵脸色微变,手不由自主攥紧,“怀风可知,此行凶多吉少?”
穆九道:“有我护送,自可保主公平安。”
陵洵看了穆九半晌,淡淡地笑了,“如此,便听怀风安排吧。”
“那明日便启程。”穆九道。
“嗯,好。”陵洵唇边还挂着笑,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伪装维持得何等不易。
原本陵洵以为,穆九当时没有接话,甚至故意岔开话题,晚上是不会来的,因而当入夜之后,房门被叩开,看到站在门外的人,陵洵倒是愣了一下。
“怀风?你,你怎么来了?”
穆九站在夜色中,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那无边的黑暗中,而他面前那扇由陵洵打开的房门,里面却透着烛火的柔光,好像是那寒冷冬夜里唯一的温暖。
一如十几年前的初见,他为他深陷炼狱的人生带来希望,却也同时,带来更为彻底的毁灭。
穆九上前一步,走到被烛光染上色彩的亮处,眼睛看着陵洵,淡淡开口,说了八个字:“共剪窗烛,抵足而眠。”
第99章
直到这时,陵洵才发现,穆九似乎是喝醉了,他险些绊在门槛上,向前倾倒,陵洵下意识伸手扶住,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眉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不过随后又想起他们的大婚之夜,这人千杯不醉,不,应该是千坛不醉的壮举,忍不住心生怀疑。
“你不是很能喝么?居然也会醉吗?”陵洵皱眉道。
穆九不说话,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陵洵身上,将脸埋在他肩膀,忽然抬起双臂很用力抱住他。
“唔……”陵洵被他这样猝不及防地一抱,差点背过气去,“放开!你他娘的快要勒死我了……”
然而穆九却好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反而更用力地抱住他,没头没脑地说道;“少期,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不是说明天一早才启程去许都?”
穆九也不解释,又变成了一声不吭的闷葫芦。
陵洵总不能一直这样任他挂着,便努力把人往屋里拖,让他靠在案边的软枕上,给他倒了一杯茶。
穆九就在旁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陵洵,忽然抓住他的手,又重复进门时说的那番话:“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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