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开始一病不起,嫡长子太小,为数不多的剩下的几个皇兄皇弟又都封了封王在各自的领地,朝上诸事交给了三位国公共理,护国公和惠国公都年纪大了,最后事情都落到了江靖远的身上,他忙得不行,傅清宴自然也不消停,几乎是日日留宿宫中,不过几天便瘦了一圈。
第八天的时候秦曜还没有起来,夏瑞这才觉得事有蹊跷,秦曜一开始想要装病,夏瑞是有所察觉的,傅清宴也屁颠屁颠的跑来又和他磨磨蹭蹭的说了很久,说是秦曜为了让他进宫,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可是秦曜向来懂得分寸,夏瑞看来,五天不上朝已经是秦曜的极限了,皇子还小,几位皇叔皇伯却正是壮年,即便清河王的事情刚刚结束,日子久了,难免生变。
“高公公。”夏瑞向高公公行了个礼:“陛下今日可醒来了?”高公公叹了口气:“唉,夏大人来了,若是陛下醒着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别的臣子都不让进宫探视,除了江靖远和傅清宴几个心腹之外,夏瑞是第一个进了寝宫的,这还是高公公的自作主张,不过他也是确信秦曜不会责怪于他的。
夏瑞走进了寝宫,就看到秦曜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他离开这座寝宫已有四个多月,却觉得自己好像昨天还住在这里一样,里面的事物都熟悉的不行,墙角的那瓶梅花还是他带来的,只是如今梅花已经谢了,花瓶却还留在这里,上面描的素色锦花让他喜爱了许久。
秦曜不穿朝服的时候就和普通的世家公子没什么两样,他登上皇位之后,先皇留给他的是一副烂摊子,秦曜的外祖是前朝的朝安侯,朝安侯是家中独子,也只有太后一个独女,在秦曜登基前就早早去世,戚家没有任何助力,皇后娶得是前朝太傅宋明玉的独女,为的当初的那个承诺,秦曜几乎是把皇后戚家的助力拱手送了出去,秦曜的几个皇兄有点能力的都在前朝夺储之时丧了命,十三个皇子,加上现在已经被处决的秦宣,不知所踪的秦渊和秦曜自己,秦曜登基之时,竟然只剩下了六个。
国内苛捐杂税颇为严重,民不聊生,秦曜为了减轻赋税,节省开支,宫里的开销已经降到了最低,南北边疆的两支夷族虎视眈眈,旧制多有弊端,但是秦曜手中既没有财力也没有什么权力,即便是这样,他仍是笑着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
夏瑞有的时候觉得,秦曜也许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
可这又哪有什么天生的呢?不过都是被处境逼迫出来的。
夏瑞坐到了龙床旁的踏?*希战肆橙タ辞仃祝苌僬庋廖藜傻娜タ辞仃祝颓仃自谝黄鸬氖焙虼蠖嗍际撬妥磐罚睦锒疾桓衣疑āG仃椎牧吵さ煤芎每矗娜鹈挥性似眉幕首忧卦ǎ惶凳侨思渖儆械挠⒖∩倌辏皇堑タ辞仃祝娜鹁途醯盟丫愎缓每戳耍人郧翱垂乃械娜硕家俸每匆恍?br/
比李诚也要好看。夏瑞不禁笑了一声,这两个人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夏瑞想着,反正自己也已经这么放肆了,不妨再放肆一点。他伸出了手,摸上了秦曜的眉间,秦曜因为习武健身,因此皮肉不像夏瑞那么白嫩。他虽然在人前总是一副笑脸,眉间却也隐隐有了沟壑,想必独处之时要想的事情要多得多,想来也是,这原本是个多么混乱的朝廷。
夏瑞凑到了秦曜的耳边,轻声道:“你不是装病想要我来么?我来了。”
秦曜却一动不动,仍是苍白的脸色,闭着的双眼,嘴唇也渗透着苍白,叫人看着就心疼的很。
“夏大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夏瑞一惊,连忙站起了身,低着头,只看到女子的紫色的裙角,慌慌张张的行了大礼:“皇后娘娘。”“不用行此大礼。”宋姻茶笑道:“夏大人赶紧起来吧。”说完便伸手去扶夏瑞,手伸出了一半,却又缩了回去。
夏瑞也不真的等她来扶,连忙站起了身道:“下官也是时候告退了。”
宫里的回廊向来又长又曲折,春花开了又落,铺了一整条回廊。夏瑞踩着一地的花瓣匆匆行过,许是因为他和秦曜之间那点不可言说的事情,使他觉得自己根本对不起宋姻茶这位皇后娘娘,分明当初也不是他主动招惹的秦曜。
夏瑞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步下一停。
宋姻茶刚刚扶他的时候,缩回手的动作太过突兀,他分明看到宋姻茶伸手的时候腰间有一块硬物隔着腰带凸显了起来。夏瑞愣怔,急急调转了方向,复又往秦曜的寝宫跑去,正好在路口碰到了江靖远。“祥云,你怎么这么着急?”江靖远看着夏瑞几乎是一路奔跑,夏瑞看到了江靖远,几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往江靖远的后背上跳去:“安国公,快,带我去寝宫!”
江靖远下意识的接住了夏瑞:“去这么早做什么?还要小半个时辰我才能进去看看陛下呢。”
“快去啊!”夏瑞拍着江靖远的肩膀:“就是因为还有小半个时辰,现在还来得及!”“你说什么呢?”江靖远虽然不懂,但是脚下也动了起来,夏瑞向来和秦曜一样风轻云淡,不同的只是一个温和一个嘲讽,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着急的模样。
“皇后娘娘要行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么!宋姻茶要行刺!”夏瑞恨不得扯住江靖远的耳朵。江靖远听闻此言反而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夏瑞晃了晃他的肩膀:“我说,皇后要行刺!你听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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