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泪眼婆娑的睁开眼睛,透过淡淡的迷雾,看着眼前红着眼眶的凯勒。他变了,虽然眼睛依然美丽、清澈,却便憔悴了。他真的不吃不喝痴痴的守在这里吗?即使她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清醒。
凯勒似乎没有出现心心预期当中的欣喜若狂,而是愣了一下以后,轻轻抚上她皱起的眉头,低声笑着说,“我又睡着做梦了吧!每次睡着都会梦到你醒了,每次都会好兴奋、好高兴!可是睁开眼,你还是这么沉沉的睡在这,心心,你能不能……”
看到心心伸出尖利的爪子,凯勒微微一怔,瞬间被她划伤的疼痛让他清楚意识到这并不是梦。这女孩醒了,他盼着这么多天,这女孩终于醒了!
不顾心心皱起的眉头,凯勒激动的抱起她,虽然激烈的举动令手上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血,但凯勒并不在乎,只有这撕裂的疼痛才能让他感觉这并不是梦。
心心任他这么抱着,却层层冰封起自己的一颗心,但凯勒手上浓烈的血腥却瞬间崩塌了她刚刚建起的堡垒。
从凯勒怀里艰难的抬头出声,“你的伤?”
看着心心毫不掩饰的表达着对自己的关心,凯勒觉得自己的那颗心轻飘飘的,有种飞上云端的感觉。
单手搂着心心,将那只流满鲜血的手藏在身后,凯勒眼不见为净的说,“没事啦,告诉我饿不饿?你睡了两天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想吃什么?我叫他们去弄!”
心心被他企图瞒天过海的做法搞得生气了,伸手瞪着凯勒说,“给我手!”
“没事啦,一会随便包一包……”
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心真的生气了,从他怀里挣出来,对他伸手重复道,“我说,给我手,我要看!”
见心心满脸的怒气,凯勒可不敢瞎说了,陪着笑脸背着手下床,边倒退着往后走,边说,“有什么好看的,我这就出去处理一下,一会……喂喂,别看啦!”
看着地上从凯勒身后滴下的血渍,心心后悔的直想剁下自己的手。跳下床,忍过令人烦躁的一阵眩晕,心心拽出他藏在身后的那只流满鲜血的手。
看着心心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成对成对的往下掉,凯勒随手扯过一条帕子绑在手上,贼笑着说,“这是你欠我的,是不是要你来还呀!”
凯勒两手抓着心心的胳膊,不去看她被自己染红的衣袖,不在笑闹只轻声说着,“心心,我要你好好活着,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活着,你能做到吗?”
心心实在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死而以,可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又希望她活?但她实在无法狠心拒绝那双温柔的眼睛,只能无奈的沉默着……
第二章第二卷走出阴霾
在陈管家谴责的眼光中,心心帮助凯勒包扎好了伤口。见陈管家退出关上房门,心心才避开凯勒的眼睛说,“我想我该走了!”
心心本以为凯勒会激动的拦下她,没想到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心心,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哦!”
心心再次被看穿心事,不由得恼羞成怒,对凯勒语无伦次的大声吼着,“我猜的没错,你也不是普通人!不许偷看我的思想,我说我想走了,我没有想别的!”
凯勒依旧柔柔的笑着,轻轻的语气像是在劝着任性的孩子,“心心,我并不会看穿别人的思想,你的想法是你那双清澈的眼睛告诉我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非常非常的需要一个人的安慰,你需要人陪着,对吗?”
心心推开凯勒伸过来的那双手后,马上就后悔了,她真的不想抓住凯勒,不想抓住这仅剩的希望吗?但倔强执拗是心心最大的缺点,避开他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心心咬着牙说,“不对,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死去!”
“骗子!”心底的声音和凯勒的声音同时出现,心心抬眼看着凯勒悠闲的坐在床边,浅笑着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说,“既然想安安静静的死去,那我就陪着你吧!以前我一直希望可以陪你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但那时你并不属于我。现在呢?虽然你也不是我的,但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所以即使你不愿意,我还是会死死缠着你哦!”
讨厌凯勒用那副淡漠的表情讨论着他自己的生死,心心伸手拉起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说的死!我说我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死去!是死呀!”
凯勒弯下腰,平视着心心的眼睛,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未传到眼睛。
“这里不安静吗?还是你不相信我会一直陪着你呢?别想这么多了,你只要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就够了,好吗?看!夕阳!我的愿望实现了,谢谢你!谢谢你一起陪我看日落!”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凯勒,紧跟着是跟管家推了一车的美事进来,顿时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细心的凯勒注意到心心看到肉时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就随手拿了些清淡的素菜和稀粥米饭,便让老陈匆匆扯下其他的东西。
端着冒着热气的白米粥,凯勒问着心心说,“想吃吗?”
见心心仍是苍白着脸,捂着嘴干呕着摇头,凯勒叹着气说,“那这些估计你更不想吃了?”
看心心冲到落地窗前,推开玻璃门,倚着门框才轻轻点头,凯勒无奈的端着一盘盘的菜进了洗手间,嘴里还咕哝着,“真是浪费,怎么死不好,非选个饿死鬼,我可怜的肚子呀!”
心心等屋子里食物的味道散去了,才回身,正巧看到凯勒端着空盘子出来,再看桌上,除了那碗白粥,所有的盘子都空了。
“你…………”心心跟着凯勒进了洗手间,看他将白粥一股脑的倒进马桶开水冲走,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洗干净手,凯勒才对一头雾水的心心解释,“如果让老陈看到什么都没有动过,他会担心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