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女子披着月白褙子,站在回廊的阴影下,手中捧着一只双耳陶罐。
洛瑾从回廊上走下来,淡淡道:“你昨夜寅时方睡,如今不过辰时,不困?”
伊瑶不禁稍稍退了一下,心中寒意顿生。
这个女人是那么可怕……无论什么事她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尽收眼底,没有一丝遗漏。
洛瑾没有理会她的反应,径自走到桂花树下,方才转头道:“过来用膳罢。”
树下有一张矮几,?*纤匕着套永锇谧鸥獾悖员呋褂胁杵坑牒诖刹柰搿?br/
洛瑾将手中的双耳陶罐放在矮几下,提起茶瓶向碗中注水。
空气里飘散开茶叶的清苦香气。
伊瑶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静默了片刻,伊瑶先问道:“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姓?”
洛瑾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淡淡吐出一个字:“瑾。”
也许处于警惕,她隐瞒了姓氏。
伊瑶并不介意她的警惕,清浅笑了,报了自己的名姓。
洛瑾抬眼看她,眼里冰冷退去了些许,但那锐利神色还在。
这已经是习惯。
无论在哪,面对谁,她都会时刻保持十二分警惕,纵使表面转过千般心思,内里还是不会放松。
两人互不言语,用起了早膳。
素白磁盘里盛着的是桂花糕,气味清甜,浓郁的桂花香气久久不散。
深秋的清晨带着凉意,日头渐升,桂花树下却还是一片阴影。
用过早膳,洛瑾将盘子推到一边,捧起矮几边的双耳陶罐,轻轻放在?*稀?br/
伊瑶瞥了一眼,发现陶罐内竟装着些水,水中一条金身红尾鲤鱼横卧着,一动不动。
伊瑶忍不住诧异:“这是……死了么?”
“不会动了,就是死么?”洛瑾唇边勾着冷冷笑意,“生与死的界限,并不如此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