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你不害怕?”
他居然不解:“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
我想了想说:“这么多血。”
他说:“我杀猪的时候也有这么多血。”
我觉得有点意思,感情人在他眼里和猪没有差别。
我便带着他起兵、造反、将他推上帝位,改变了江山的额格局。世人皆叹我乱世枭雄,惊才绝艳,殊不知我只是走了我师父预言中的路而已。
后来我遇到了麻烦,李戮竟然没办法跟女人生孩子。
这是我师父都没有给过我指引的一个□□烦。
这事情就很难办了,我是威逼利诱以至于后来亲身上阵无所不用其极,终于让他在女人们身上留了种,他却忽然一病不起。
那场病来得太汹涌,有好几次太医们都是跪了一片,却没人再上前。
那段时间我常常在他的床前一坐就是半日,我会低头看他的脸,看他与我师父如出一辙的眉眼。他的眉毛一直微微蹙起,早已不是当初的屁事不省、安然纯净。他的皮肤很白,这一病便是白得近乎透明,显得浓密的睫毛尤其得黑。我觉得我狠不下心再去逼他了,就让他那么**净地走了也好,在这一切都还未开始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在考虑要怎么背起这个天下。
那是我唯一的一次动摇,毕竟我师父倾之一生在教我怎么扭转乾坤,怎么心如铁石。
我真的是想放他走的。我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说他是我圈养的甯童。我给我自己定下了一门亲事,就是想洗净他,要他清白地走。
可果然什么都还是逃不出你的神鬼算谋啊,师父。
他好起来了,一步一步地朝着预定的轨迹前进,毫厘不差。再之后,那个姓甘的夫子也出现了,一锤定音,万籁都寂。
可是师父,我是真的……爱了啊。
我在他和纳兰衣锦结婚那晚喝得烂醉如泥扶墙大哭,王府的墙都塌了三面;太医跟我说他没治了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提剑就斩了十八人;我在进入他的时候情不自禁要去亲他的胎记,在他哀求的时候要死死咬着牙才能忍住不回头,在他和那些女人们交欢的时候每次都气得要把那些床生生抠出十个洞来,在他的孩子出生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兴高采烈地去杀杀杀……
当年你教我“情比道清,心比佛硬”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梦里做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了啊……
师父啊,我不要我的名了,也不要我的剑了……
可以不可以?可以不可以?!
……
幸好我不是你姜虞……我背不起天下这样浩瀚的东西,那么,就这样吧。
我被教成一把剑,我也本就是你中的一把剑,你给我一切,我终归要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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