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水倒入木桶,将屏风打开,隔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才脱了衣服就觉得有双热辣辣的眼望着自己,低头一看,那小狐狸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正抬着一双乌溜溜的细眼盯着他看,明明是只畜生,那眼神却似乎能喷出火来,看得张至深浑身不自在,一把抓起衣服往身上一遮,道:“看什么看!小爷的身体也是你能看的,赶紧出去!”
小白似乎没听懂般,依旧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紧紧看他,还踱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张至深直接提着它扔到外面:“乖乖在这待着,不准打扰小爷沐浴,否则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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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狐狸更加委屈又可怜,却也不敢造次,张至深这才满意地去沐浴。
屏风上,烛火映出他好看的身体曲线,水声哗啦响,还有偶尔哼出的?*∏趺刺趺聪辏吹闷练缤獾男“谆肷碓锶龋煌5卦诖采吓ざΣ粒锩嬲胖辽罨瓜吹没犊欤耆恢雷约罕灰恢缓暌庖恕?br/
月上中天,蔷薇宫的花香带着夜色冷意,轻雾游荡,山中有花名曰红尘月,竟在月下泛着点点红光,分外迷人醉梦,映着明月薄雾,好似仙境朦胧。
弓路才在床上躺下,敲门声便响起,他懒懒问了声:“谁呀。”
隔着门窗传来了蒙蒙的声音:“弓师兄,是我。”
弓路这才起身,开门就撞上一双微挑的凤眼,含了几分桃花色,映着朦胧月色分外好看。
弓路打了个哈欠,模糊着声音道:“你这狐狸,这么晚了找师兄有何事?”
张至深道:“师兄,你给花花睡觉的窝还在么?”
花花是弓路以前养的一只斑点狗,本来极是听话讨人喜欢的小东西,后来被安灵珞以喜欢的名义抱去玩了几天,使出各种新奇花样百般玩弄,最后花花不得不逃离魔掌,再不敢回到蔷薇宫,这让何思陪着弓路一起伤心了好几天。
弓路早就听说张至深带了只狐狸回来,了然道:“还在的,你拿去便是。”
半轮明月隐入云层,蔷薇宫笼罩在一片浓郁花香和薄薄轻雾中,和着醉梦轻游,散了整个夜空的星辰,神秘而梦幻。
张至深将小白往狗窝里一扔:“睡觉!”
小白在里面翻了个身,极其嫌弃地走开,一跃又跳到了床上去,窝在软软的被子里蜷成一团毛茸茸的白球,狐狸尾巴还悠悠地摇摆几下。
张至深又将它一把扔在狗窝:“臭小白!不准睡爷的床,你要再敢上去,我明天就将你送给白老头!”
小白又腾地一下从狗窝里起来,乌溜溜的眼睛带着倔强和委屈,呜呜叫了?*叩酱步畔买槌梢蝗Γ兹椎拇笪舶鸵踩ψ∧且煌叛┌椎纳硖澹赋さ难劬ν耪胖辽睿淇闪哪Q?br/
张至深忽然就有些不忍,但还是不理会它的可怜模样,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月光从云层后露出脸,淡淡光辉撒入屋内,漫山的红尘月又泛出了红色光晕,薄雾轻游,碎梦几缕。
张至深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的,想到可恶的小白就睡在他的床角,那缩成一团的可怜模样,细长的眼委屈地看着他。他虽然不喜欢小动物,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在床上翻了几个滚就彻底败下阵来,伸手朝着那团白乎乎的毛球道:“小白,过来。”
小白用细长的眼缝儿懒懒瞥了他一眼,很不屑地将头扭开,继续保持毛茸茸的白球模样。
敢情这狐狸还跟他置气了,张至深好笑又好气,便柔下声音道:“小白乖,我以后都让你睡床上。”
小狐狸还是将头瞥过去不理他,毛茸茸的尾巴懒懒扇了几下,张至深本想不理他,不就一只臭狐狸,还摆什么臭架子!
他又在床上滚了几圈,最后叹口气,起床将那白乎乎的毛球抱到床上放在枕头边:“这回满意了吧,小爷我亲自请你上床。”
小狐狸这才懒懒睁开眼睛看他,在床上蹭了几下就窝到了张至深肩上,满意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