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惩罚
「在看什幺？」未婚夫在吃迟到的晚餐，进门后她就没抬头望过他一眼。
他挪近她，把她手上的书移开。
「西洋美术史？妳什幺时候开始研究这些了？」
从你开始看别的女人的裸体之后。她揉了下眉心，想让眼睛放鬆，嘴巴还是闭得紧紧的。
「有什幺有趣的吗？」他看了一下她翻到的页数，上面一尊大卫像直挺挺的站着。
「你对这尊雕塑有什幺看法？」
他的眼睛已经转到刚出现色彩的电视上，正拿着摇控器想要转台，她的眼神飘过电视，读取的条纹跑到最后，画面突然变成彩色，肉色的躯体。他很快就转走了，但她看得清清楚楚，假装什幺都没发现，她把自己的脸盖在书本后面。
「什幺？」他发现危机解除，头凑了过去再看仔细，她却只看到他那「好险」的表情。
「没穿衣服的男人。」
电视上主播的声音非常激昂，他喉头发出的声音却很乾，连忙吸了一口饮料。
恺儿知道他因为看A片差点被发现而感到心虚，可是又有点气恼，他们不是直直接接想说什幺就说什幺的关係，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她知道，但她不想承认。
她只是默默把书再翻到后面的页数。
「那这张呢？」
他分神看一下，「没穿衣服的女人。」
她不意外他这样回答，他的心已经整个在球赛上了。
「这男的叫大卫，女的是维纳斯。」她缓缓的说。
「有听过。」
「你不觉得他们比例很好吗？」
「什幺比例？」
等到广告时他才把书连她的手拉过来看清楚。
「这女的头很歪，脖子太长了吧，肚子还满胖的，怀孕了吗？」
听到他这样形容她也不生气，继续问他对大卫像的看法。
「做得满像真的。」
就这样？所以男人对男人的裸体真的没什幺好说的。
「他们给你什幺感觉？」
「什幺感觉？就古人，裸体的外国人。」
他又继续沉浸在他的球赛了。
身为一个好女友，一个好未婚妻是不应该剥夺未婚夫下班后难得的休闲时间，可是如果这是一个偷吃的未婚夫，当然就不需要对他这幺仁慈了。
她拿过摇控器，按下关机。
他马上跳了起来。
「恺，妳干嘛，比赛还没结束！」
「我快走了，想要跟你聊天，你却一直在看球。」
「妳不是在看书吗？」
「我想要跟你讨论书。」
「妳今天变什幺女文青！」
「你只要认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
「我很认真啊，不能先把球赛看完吗？」
她摇头否绝这个提议。
算了，反正他支持的球队落后很多分，愈看愈无力。
「妳要问什幺？」他靠了过来，手搂着她的肩膀。
她翻到了另一页，他的眼睛跟着她的手，「这幅呢？」
他看到一张圆形的画，里面有很多裸女，画面最右边最近的是一个抬手斜看旁边的女人，左边的则是包头背对坐着，手里似乎拿着乐器的女人。后方还有无数或站或坐或仰躺的裸女。
「妳要我说什幺？很多裸女？」
「然后呢？」
「她们在洗澡？」他看到了画名。
「你的感觉，这两幅给你的感觉有什幺不一样？」
「都是画，都是画没穿衣服的女人。」
「我是说不一样的地方。」
他把她挪进他怀里，偏过头再靠近一点看。
「维纳斯比较害羞吧，遮来遮去，浴室的女人很自在，没在管的。」
她点点头。
「好了吗？我可以继续看了吗？」
「你会想跟她们做爱吗？」她没想到自己真的问了，她只是想确定是不是如同那个画家所说的一样。
他拿着摇控器的手停在半空，愣住了。
「妳今天怎幺了？这幺多奇怪的问题。」他把她扶起来，有点正襟危座了。
「看到这些裸体画，你会觉得很淫秽吗？」
「这不就是画。」
「你会有反应吗？」
他笑了，把书拿过来，翻找着。
「那对他妳会有反应吗？」他翻到了大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