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他跟我道别。
「嗯。」我怎幺有点依依度捨呢?
我放慢速度,不快地打开车门,脚和屁股根本不想那动,为了就是争取一点相处机会。
哪怕只有一秒。
在阖上车门前,我对他说:「掰掰。」
「喀」一声车门关上,车内灯光昏暗,让我看不清他的全脸。
我留恋每一个脚步,有些失望地走进公寓电梯。
速度缓到乌龟都能赢我。
我转动家门的钥匙。
「雨涵。」奕森从电梯里出来。
我有些惊恐。
为什幺你会出现在这里?
他靠近我,近到我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而他身上的古龙水味不一样了。
我跟他四目相交,眼神对流。
内心似乎期待着什幺。
奕森向前顷身,再笨也猜得出他接下来的步骤,我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
奇怪,我怎幺没打算拒绝呢?
我身体打直,好让他接触我。可是,迟迟等不到他的动作,忽然他的呼吸切断悸动,我张开眼睛,他别过头没有直视我。
我好失望,也好万恶。
奕森试图让自己清醒,用手揉搓头部。
你是在考虑什幺?我好想问他。
「抱歉。」他用气声说,小声到几乎听不见。「我走啰,别太晚睡。」
他提起脚步疾行,背影还残留在我脑中,我僵在家门口不动。我再次眼睁睁地让我爱的人走掉,现在依然没有能力留住他。
我好失败,我到底有什幺资格或条件能够慰留他。
明明失恋期早在四年前就过去了,为什幺我还停在分手时的悲伤里?为什幺我的心又被针扎到一样刺痛?
为什幺,究竟是为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