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抓起他搭在肩膀上的一绺头发,摇摇头:“我没有朋友。我还是白请让的时候,人人都怕我,后来我成了宋岐,身边就只有秦玉楼。”
陈遇想了一下道:“白景菽呢。”
他道:“景菽……她不是朋友。”
陈遇闷声道:“哦?”
白檀无奈道:“我不说过吗,她倾心于我,怎么做朋友。”
他往别处看了看:“我是你的朋友吗?”
白檀凝视着他的双眼,思考着什么,许久没有说话。
陈遇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他勾起唇角:“以前是。以后……”
他半眯着眼睛,流露千般温柔。
陈遇眨眨眼,移开了目光。
他手足无措的抿着双唇,空气之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喉结动了动,呼吸简直要凝滞了。
陈遇局促的盯着四周的墙壁出神,胸腔里敲着急促的鼓点,心里排演着他要说的话,与自己的回答。
陈遇曾经奋不顾身的去爱一个视自己为仇人的人,情理之中的,未得善终。但他玄衣袖剑也从来都是一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人生苦短,他只奉行及时行乐。
爱沈若是行乐,不爱也是行乐。而白檀,一个本是站在自己对立面的男人,成了与自己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男人。放下沈若不难,而接受白檀,他简直能想象出陈殊知道以后五彩斑斓的表情,可是这些他从来都在乎,就像他当年力排众议也要给沈若一个官职一样。所以接受他,倒也不难。
及时行乐就好了,陈遇抿抿唇角,在心里点点头。
连潮湿的空气都简直要被这暧昧点燃了。
陈遇等了半天,怀里的人迟迟没有说出下面半句话。
……
直到肩膀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
陈遇嘴角抽了两下。
……
这个人竟然……睡!着!了?!
他又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怒道:“喂!”
白檀捂着腰,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