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哑口。
她继续道:“常有南国人来这里,他们都好富有好善良啊,常常给我们粮食,衣服什么的,真希望自己是个南国人呢。”
陈遇羞愧难当,百姓生活困苦潦倒,需要别国的接济。而自己的国家的为政者还在忙于权力斗争,想方设法巩固自己的皇权。
苹里眨眨眼,忽然笑起来:“你怎么不说话?”
陈遇道:“你说得对。”
她略有些惊异道:“我道你要叫我莫要忤逆圣上呢。”
他不解道:“你说得对,为什么不能说。”
她道:“这世间,因为口舌之实堕入牢狱之人,多了去了。”
陈遇有些震惊:“说实话也要坐牢?”
她点点头:“总之就是不能说官府的坏话,否则就要被抓起来。”
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被生活在一个没有苦难与穷困的温床之中,便以为皇权即为正义,以天下为家,以天下为一己之私。
他捏了捏拳头,“太过分了。”
苹里的嘴角忽然勾起出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你不知道吗?”
陈遇尴尬道,“惭愧……不甚了解。”
她带着些许讥笑道,“公子必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他摇摇头,匆忙地转移话题,“你和你哥哥为什么不逃?”
她看着他道:“怎么逃?”
陈遇道:“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你们年轻,到哪儿都有口饭吃。”
苹里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笑了笑,“爹娘打人可疼了,不敢逃。”
陈遇急道,“我帮你们!”
她把头靠在膝盖上,眯起双眼,“真的?”
他坚定地点点头,“现在就去吧,趁着天黑,把你哥哥救出来,我再给你们匹马,你们快些离开。”
苹里惊喜道:“可以吗?”
他起身拉起她,“带路带路!”
月不知什么时候被游弋的乌云遮住了一半,通透的光线笼罩上了一层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