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没抬,顾清久淡淡开口。程家走出这一步,是必然。
把暗处的东西放到明面儿上来卖,何斯年是说辞,何斯年之后的顾清久,更成了理由。
何斯年红扑扑的脸上显得有些兴奋,“嘿!清哥你真是料事如神!”
什么料事如神,不过是预料之中。
顾清久将茶递给何斯年,后者一饮而尽,“今天她还给我看了看那玩意儿,还说……”
何斯年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清久猛地扼住了手腕。
不解地回过头去,顾清久面色阴沉,“你要不要跟她卖我不管,你自己不能碰那鸦片。”
何斯年被顾清久的样子看得一愣,只能愣愣地点点头。
被紧紧扼住的手腕这才慢慢松开,温声问了一句,
“这会儿好些了吗。”
何斯年老是有一种十分不自在的感觉,如同猫爪挠在心口上,总是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也不知为什么。
喝了茶感觉稍微好些,笑着冲顾清久点头。
突然想起一事,何斯年转过头看向顾清久,
“对了清哥,还有件事儿。”
顾清久看着他,示意他说。
“你最近是不是缺钱啊?怎么你缺钱的事儿程希夷也知道?”
顾清久看着他还是有些红扑扑的脸,没醉又显得有些酒意未消。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告诉他,“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何斯年点点头,“你们这些人还真是累,不仅要盯着别人,还得防止别人盯着自个儿。”
“是我们这些人。”顾清久又递上一杯茶,从何斯年参与到上海这趟浑水起,他们就是一路人,一种人。
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安抚性地揉了揉何斯年的脑袋“我不缺钱。”
顾清久的确不缺,像他这种从来不找金主儿的,这带兵打仗的,要是缺钱,早就缺了。不过最近,是有些麻烦在的。
何斯年这才看起来安心地点点头,脑袋往顾清久怀里一凑,冲着顾清久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也不知道在傻笑些什么。
“对!是我们这些人。”笑了半晌才说话,眼睛里亮亮地,“我们都是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