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现在这种局面,莫攸宁有意讨好宣礼,肯定是对他有求必应。
但是要自己离开,他有些犹豫起来。
“我想独自呆着,你先走吧。”见他迟迟未动,宣礼又补了句,末了又说,“静双姐姐也去休息吧,你肯定也累了。”
“不累,我留下来陪陪你吧?”跟宣礼同行数日,感他性情温和,静双早拿他当弟弟相待,先下更是关切,“你起来到现在肯定饿了,我拿些东西给你吃?”
“等下我自己去,你们去休息吧。”宣礼声音很淡,似乎快要化在空气中。却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静双想着让他自己呆一会也好,拉着莫攸宁连拉带拽走出去,还给他关上房门。
等他们都离开,宣礼总算抬起头来,眸中满是空洞无望。
自己待莫攸宁如挚友如手足,他却接二再欺瞒算计自己。屡次遭他设计,宣礼实在不知道还能否继续信他。
现在他既已经破戒,无颜再面对佛祖,定是不能再以这般身躯弘扬佛法。如此,竟没有理由跟他四处周游。
想及此,宣礼慢慢拿过旁侧叠整齐的僧袍换上,扶着床沿起身。
收拾了随身带来的衣服经卷,还有个紫砂僧钵。说起来从遇上莫攸宁,他就从未到哪个店家化过缘。今后被逐出师门肯定更不能去,一个俗家人怎么能去人家店里骗吃骗喝。
僧钵肯定是没有用处了,弗如留着给他们,权当抵多日食宿照料。
准备把僧袍装进包袱时,看到前日莫攸宁给他的那件衣服,还没来得及归还一直收在这里。
宣礼总算想起当时更衣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何奇怪——
这世间情郎看思慕之人,大抵都是那般目光。
早就该知道,世上哪有因萍水相逢觉得投缘就死缠烂打风雨无阻的人,其实他开始就心存歹意。只怪自己愚笨,没能早些了得他的念头,铸成大错。
做和尚根本没有可收拾的,连包袱都塞不满。
宣礼把莫攸宁的衣服叠整齐,摆在适才放僧袍的位置,又把紫砂僧钵置于其上,双手合十最后行了个僧礼。
“佛家信缘,十年同船百年共枕,你我相逢定也是前世积缘。可惜只能缘尽于此,后会无期。”
“你要走!”宣礼话音未落,房门就被重重推开,莫攸宁大步迈开来走到他跟前厉声质问,“你要走?”
“是,身在佛门外,无须四处传佛,也该走了。”本想悄悄离开,没想到还没走就惊动了莫攸宁,想来他肯定是守在门外,宣礼索性当面辞行,“多日来叨扰王爷,就此别过。”
“什么佛门外?为什么在佛门外?你日日给俗家说只要心怀慈悲世人皆可超度,现在你诚心相善,谁能把你挡在门外?”
要不是自己怕宣礼出事守在门外,怕再迟些许就要人去楼空,莫攸宁只是想过就觉得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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