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陀数了一下,可不,托盘上齐整地排了三个空酒壶。
这时,又有一个下人捧了一壶新酒要送进去,被蒙陀一手拦下,“你**嘛!”
“给天尊送酒呀。”
蒙陀大眼一瞪,“你缺心眼呀,还送,不怕他喝断片儿了。”
那下人为难道:“可这是天尊要的,小的不敢不送。”
蒙陀气呼呼吐了口气,想了一下,推开他手上的酒,“你们都给我在门外等着。”
说完推开门,一个人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迎面便扑来一阵酒味,虞云正坐在酒桌前,一杯一杯水牛饮水似的往嘴里倒酒。
蒙陀坐到他对面,叹气道:“你说你直接跟他解释清楚不就成了,一个人喝闷酒做什么,这酒能解了你俩的误会。”
虞云抬眼看看他,低头苦涩一笑,这酒不能解开误会,但起码能解他心中一时痛楚。他想起那日在城门下,白昸琇看他时冷漠的眼神,耳边又回响起树林里白昸琇那句“除非你死了”,举起酒杯仰头又灌了一整杯的酒,火辣辣的烈酒穿肠而过,烧心烧肺的疼。
蒙陀看他那副样子,劝是劝不了,眼珠子灰溜溜一转,心生一计,索性叫人又送来两壶,亲自为他斟酒。
几壶酒下肚,虞云把杯子一摔,终于醉倒在桌上。
蒙陀把人都叫了进来,几个伺候的以为是要服侍虞云歇下,连忙各自分工,打水的打水,铺床的铺床。
蒙陀挥手止住他们,“都别忙乎了,谁把他弄成这幅样子的,让谁来伺候。”
白昸琇洗去一身风尘,刚走出浴房,便见狗蛋急匆匆跑过来,“少爷,门外有客人。”
白昸琇奇道:“都这么晚了,是什么人?”
“是……”狗蛋瞅了他一眼,低声道:“是那位。”
白昸琇脸上一愣,过了会儿冷下脸道:“说我睡下了,请他走吧。”
狗蛋挠着后脑勺一脸难色,“他,他走不了。”
白昸琇剑眉一蹙,“这是何意?”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狗带丢下这一句,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白昸琇无奈摇头,只好跟了上去。
白府大门外,几个家丁局促地站成两排,管家搓着手像一只无头的苍蝇来回乱转,一看到白昸琇,连忙迎上去,“少爷,门外……”
白昸琇摆手示意他止语,走出大门,只见大门左侧的墙角下正坐着一个黑衣男子,一身酒气,双目紧闭,显然是醉了的,可不正是虞云。
“他的随从呢?”白昸琇问道。
管家应道:“老奴也不知道,方才有人敲门,门童一开门,就只看见云公子坐在这里,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