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陀摇了摇头,“我是说,他们的死,与小云儿无关。”
白昸琇心下一惊,回头诧异地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燕琌太子是服毒自杀的,难道你没私下问过仵作?”
白昸琇被他问得无言,他的确不曾私下问过燕琌太子的死因,只因当时他自己认定了燕琌太子是被人所害,且燕琌太子殁了一事不算光彩,真正的死因也被封锁起来不得外传,因而到今日听了蒙陀的话才知道真相。
如今细细想来,燕琌太子殁前似是唇色发紫,确是毒发的症状。
蒙陀看他这幅失了魂的模样,脸气得愈发惨白,“哼,看来是真的没问过。那你一定也没想过,你义父去世那日,黑刹罗送去的那只手是何人的。”
白昸琇不由握紧了拳头,心中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许久后,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什么人的?”
虞云踢开院门,身后跟着同样步履匆忙手提药箱的曼娘。
白昸琇正垂首坐在廊下,听到声响后抬起头,面有戚色,眼含泪花,哀默地望着虞云。
虞云心头“咯噔”一下,莫非……
他不由屏住了呼吸,抬脚就要冲到房里,谁想白昸琇突然起身迎面大步走来,在半道上截住他。
身体意外落入一个怀抱里,熟悉而久远的气息充盈鼻间,眼前的视界是白昸琇常穿的暗蓝色,和前襟上齐整的针脚,密密麻麻的缝在两人之间。
虞云吃了一惊,想要挣开他,“白昸琇,为何突然这样,蒙陀怎么了?”
“不是他”,白昸琇将他整个人紧紧嵌在怀里不让他挣扎开来,“是我,云儿,是我!”
虞云身体不由一僵,之后,仿佛寒冰暖阳,化雪春水,积郁了三年的哀思,被一声亲昵的低唤轻飘飘抹淡在风月里。
直到白昸琇勒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虞云才哽噎着艰难出声。
“白昸琇,你……”
白昸琇这才放开虞云,清澈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虞云,像是化开了冰封许久的湖面,似水的温柔。
虞云只觉心跳一下一下地震动耳膜,震得他眼眶酸涩,眼角似是有了些许湿意。
曼娘嘴角微微上扬,低下头不再看他二人,安静地绕过两人进了房间。
白昸琇双手抚上虞云的肩膀,手心里削瘦的触感令人心疼,他本就清瘦,这几年,又单薄了许多,竟盈盈不满一怀,即便此刻拥在怀里,尤觉得空荡荡的。
虞云抬起僵硬的双手紧紧回抱白昸琇,一道浅吻落在他湿意渐浓的眼角,还有眼角下那道已经褪成褐色的刀痕,他闭上眼,口中一声缠绵悱恻的叹息——三年了,他等这个人,足足等了三年。
万籁俱寂,树上的枫叶悄然红艳。
只是秋风不解人意,卷落满园枯叶,卷开一扇院门,数十个官兵鱼贯而入。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