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迴一眼万年-蛇蝎美人(3)
谁的孩子很重要吗？我发现我有些茫然的听着四阿哥的话，不管那是谁的孩子，不都是翠竹的孩子吗？难道因为孩子的父亲，那个孩子就不能安稳的出生吗？
我发现我不懂，也不想懂。
「我可以帮翠竹养他。」我说。
「不是这个问题。」四阿哥失笑似的擦过我的颊，笑得很温柔。「那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出生。」
我怔怔的看着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些什幺。
他和我对视良久，呼出了一口气，「我想妳也不明白。」拉过我的手把它包覆起来，四阿哥恢复了面无表情，似乎我的不了解是在他的意料之内，这个想法让我一股气打不上来，只能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他靠坐在桌沿，长长的髮辫上繫着墨绿色髮带，直直的垂落在他胸前，伸出手抱住我的腰，他轻靠在我的胸前久久而不发一语。
「谁都没办法保证那孩子的未来。」他冷不防的说。
「我可以负责教育他。」我说。
他抬头看我，黝黑色的眸内是我闪着决绝的脸。
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小生命在我眼底下消失，尤其是可以凭我自己力量改变的事情，我没有办法确定四阿哥会听我之言，可我可以倾我之力让他不要被扼杀。
四阿哥摇摇头，又靠回了我的胸前，「那孩子流的是老九和翠竹的血，万一等他长大成人了，发现妳不是他亲额娘，那他又做何感想？」
「韵雪儿，孩子不是养养宠物那般轻易。」他的声音很轻，对着我很严肃的说着。
我当然知道养孩子不容易，为何四阿哥就是不肯把孩子交给我？他的不信任看在我的眼底只觉得心像被揪住一样的难受，更难受的是，我无法帮翠竹留住这个孩子。
四阿哥很明显心意已决，可、那明明是一个生命……宁愿扼杀掉也不愿寄望那一点的可能吗？
四阿哥维持抱住我的姿势很久，久到我的腿都痠了他才放开我，却不是因为体贴我，而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杜衡。
「四爷，孩子出生了。」地上影子照出杜衡的身影，阳光透过淡蓝色的袍子映照在地上，看见她腾出一只手关上门，更衬得手上抱着的那个孩子有多幺沉重。随着杜衡出现的，还有孩子响彻云霄的哭声。
孩子？翠竹不是才五个月余吗？儘管心怀疑问，可我还是想要看看孩子。
我要转过身子想去看看那孩子却又被四阿哥一个环抱，被迫停在原地。
「那孩子，已经接近临盆了。」像是看出我的疑问四阿哥抱着我的手环紧，不带任何情绪的看我一眼，侧头朝杜衡说：「抱过来。」
「是。」
杜衡的绣花盆底咖咖声响起，我因为被四阿哥抱住所以根本看不到杜衡的情况，听着那清脆的咖咖声，我不由得开始担心杜衡会不会突然跌倒什幺的。
可是很快就知道这个烦恼是多余的，杜衡的脚步不快也不慢，很安稳的把孩子抱到了我跟四阿哥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