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见过吧?”杨望亭笑言道,“阿秀,这是你师姐,比你早出生几年,奖项多拿一两个。”
“师姐!”顾云秀暗暗一惊,知道对方是谁了。同为尘腔第四代传人,她这位师姐早就蜚声省港澳新馬,获过金牡丹,甚至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开过个人的曲艺研习会。此际见她旗袍雍容,颜色宁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边厢已微笑着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施玉声。”
顾云秀把手搭上去,轻轻握了一握,掌心传来熨贴的温度:“师姐好,我姓顾,名叫云秀。”
她提起瓷壶来为?*系娜槐诱宀瑁鲜茄钔さ纳簦骸鞍⑿闶俏业墓孛诺茏樱易钐鬯耍裆。阍谛心诳梢煤锰岬闼幌隆!?br/
“师妹这么聪颖,日后成就一定比我更高。”施玉声微笑道,语气中殊无作伪。顾云秀下意识觉得,这句本来的场面话,在施玉声说来却是真诚的,她的眼神便晶亮起来,总是有几分欢喜。
杨望亭看着两个心爱的学生也是高兴,端起兰贵人来抿了一口,说:“尘腔传到我是第三代,往后的继承和发展,都要靠你们了。玉声,你上个月演的那场《花染状元红》……”
把腔口讲了两个多小时,老人家想是乏了,施玉声便和顾云秀将老师扶入房中安歇,自己准备告别。
外边的雨水从下午起就没有停过,比瓢泼细一点,比针织厚一些,这时仍淅淅沥沥地打着窗。杨望亭半闭着双眼:“玉声你是早上来的,没带伞吧?让阿秀和你一道走。”
“不用了……”推辞的话终究没有说成。出门前,顾云秀在她身边,张开了自己带来的那把雨伞。
出了小区就能叫出租车,两个人就在雨中安静地走着。顾云秀打着伞,只提了个小包的施玉声有些不自在,便开口找些话:“师妹……嗯……云秀……我能叫你云秀吗?”
“好呀,师姐怎么称呼都可以。”
“你也叫我的名字就行了,亲近些。”施玉声觉得这个师妹挺可爱,鹅蛋脸盘儿,一双杏眼格外秀气,上起小生妆来想必也很好看,“云秀,听说你的父亲是顾奇英前辈?”
“是的。”回答之前,顾云秀明显顿了一顿,“所以我说想学戏,他就把我送来了老师这儿。”
“为什么选择唱平喉呢?”
“一入行就决定了。”顾云秀倒是笑了,“因为我唱子喉没有平喉好听。”
施玉声随她笑道:“你很适合唱尘腔。”
“师姐你唱得更好。”伞外的雨水大了几分,顾云秀不着痕迹地将伞向对方偏了偏,“对了,师姐,你又为什么唱平喉呢?”
“我天生喉底厚,唱不了子喉的。”施玉声答道。
“但我觉得师姐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啊。”
“是吗?”
“你唱流行歌也很好听,我买了《十诫》。”
“我……那真是谢谢了。”如此直率的称赞却令施玉声不知如何应对起来,将视线移往前方,大颗大颗的雨珠乱拍在水泥地面上,好在小区门口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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